沈隽意看他?带着薄怒和担忧的表情微微愣了下,以为自己又闯祸了?。
傅清疏嗓子眼儿噎着一口气,脸色沉的可怕,攥着的手也止不住地发颤,冷声问他:“你没事吧?”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沈隽意敏锐地发现有些不对劲,伸手碰了下他?的嘴角,软声说:“生气啦?我看这牌儿有点松了,找个榔头来敲敲。”
傅清疏看他?手上果然拎着一个榔头,顿时松了一口气,顶上嗓子眼儿的那口气也消了?,“敲吧。”
沈隽意一把拉住他,“你刚刚来找我啊?看你有点紧张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傅清疏别过眼,掩饰掉眼底的担忧,尽量放平语气说:“还有最后三个小时的采集就回去了,你弄完就过来吧。”
“哦。”沈隽意转过身敲木牌,叮叮咚咚的像是敲在心脏上似的,傅清疏轻吸了口气在心里想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如果说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制住他?不冲动,不说的话……
傅清疏转过身,轻声问他:“沈隽意,你听不听我的话?”
沈隽意被他这个温柔的语气激的手一歪险些敲在手背上,转过头来看他?,吊儿郎当地笑:“看情况。”
“不是那种意思。”傅清疏习惯了他?的黄腔,先把这条排除了,尽量明白地说:“关于禁药的事,如果我让你别冲动,你能听我的吗?”
“别跟我说你又想用药啊。”沈隽意一扔榔头,走过来脸色难看的要吃人,傅清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刚才那两个男人又回来了。
“不是,老大怎么想的啊?人都这样了他?还留着?”
“咱们只管跑腿儿,那些事轮得到咱们插手?你可真是当着芝麻官儿操着皇帝的心。”
“我可说过了?,你要……”沈隽意一开口就被傅清疏一把捂住嘴蹲了?下去,细软的掌心贴着鼻尖和嘴唇,顿时愣了。
“别说话。”傅清疏以气声提醒,结果旁边没人说话,他?回过头,看见沈隽意眼神沉沉地盯着自己,呼吸陡然乱了?一拍,“怎么了??”
沈隽意被捂着口鼻,呼吸闷在掌心里,像是具象起来,一下下地顶撞他?的掌心。
沈隽意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一只手还捂着自己的嘴,另一只手拽着他?的手臂小心躲藏,近在咫尺的气息让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下那个细嫩掌心。
“沈隽意,老实点儿。”
傅清疏微微蹙眉,看他?眼睛一弯,倏地收回手低声说:“别胡闹。”
沈隽意抓住他的手腕拽回去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凑唇过去轻咬了一口,“没闹,你手上有东西。”
“我看是你又欠揍。”傅清疏攥着他?的手腕无比想揍他,但是现在环境不允许,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听话,别闹。”
沈隽意跟他?蹲在“爱情树”旁边的矮木丛里,眼神一瞬不离的落在傅清疏的手上,那双手的骨节单薄没有茧子,是个只拿粉笔的手。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任谁也无法想象这个人会打架,还那么凶。
“傅清疏。”
“别闹,仔细听。”
沈隽意根本没听见刚才两个人说的是什么,因为没听过前?情提要,又隐晦,所以并没听懂,经他一提醒才凝神听起来。
“听说是卖到地下交易市场,这种时时刻刻都处在发情期,一碰就喷的Omega,有的是人喜欢玩儿。”
“啧,真他?妈变态,不过我也想玩玩儿,应该很爽吧。”
沈隽意一惊,下意识就去看傅清疏,他?这段时间明里暗里地给他?讲梁文文和华翰,还在房间里装模作样地看关于基因的讲座,就是为了?潜移默化的告诉傅清疏,正常的Omega是不会像傅正青那样的。
他?没敢直说,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按照傅清疏这种绝对冷静自持的人,想影响他?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但他?最近好像不是很排斥自己了?,应该是有些稍稍敞开内心了?,这会突然让他?听见这种东西,没事儿吧。
沈隽意有些担忧,“傅教授,你还好吗?”
傅清疏听得入神,一时没会过意,“什么?”
沈隽意见他?没那么大反应,也没打算戳破,就说:“没什么,听他们继续说。”
“行了?你,不过其实这种事我总觉得不妥,咱们生产这个药虽然查的严,但背地里咱们有人罩着又是境外交易也没什么事儿,但试药和卖人这是明摆着的犯法啊。”
“管他呢,出了事儿反正找不到咱们头上。”
沈隽意心神一震,试药?禁药?
他?一直在找沈开云的制药工厂和犯罪证据,没想到竟然是在霍城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早就是基因研究院的院长,几乎是这个领域的巅峰,竟然还不满足!
傅清疏感觉到掌下的人在发抖,侧头一看沈隽意牙齿咬得死紧,声音像是被切割了数万次一般字字带血。
“他?竟然还在找人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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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看什么呢?”
沈遥端着托盘上楼,看见蒋祺站在拐角处看一张貌神全离的全家福,笑着揶揄他:“该不会是这张照片里藏了什么宝藏吧。”
蒋祺从照片上收回视线,顺手从妻子手上接过托盘,扶着她的腰一起上楼,“肚子这么大了还拿东西,怎么不叫我?”
沈遥搭着他?的手臂,笑说:“我又不是不能动了,端两杯茶罢了?。”
蒋祺“嗯”了?声,低声问她:“爸爸还在楼上么?”
沈遥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又回过头看了?眼墙上的全家福,有些落寞地说:“每年到这个时候,他?就很难过,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也不见人。”
蒋祺揽着她的腰,没说话。
沈遥又说:“阿意呢,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