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家糊口,捉襟见肘。哪里还能纳妾?”谷梁广正色道。
“小可所说这桩天赐良缘,有三个好处。不消您谷梁大人花半文钱。”望高之站起来,也一本正经。
“哪三个好处?倒是说来听听。”谷梁广饶有兴味。
“一个好处,不用您半文钱。第二个好处,能助您料理政务。第三个好处,能帮您三年五载铺陈一个好大的人脉圈。”望高之盯住他不放,诚心实意相告。
谷梁广见他说得这样好,忍不住问:“你说的这个女子,这样的殷实,又有才学,又有势力,人家在哪里,能从我么?”
“此人就是我的义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望高之答曰。
“什么?在眼前,在哪个眼前。”谷梁广大为吃惊。
“你可知长安城的歌仙么?”望高之坐下来,耐心问他。
“歌仙之号,乃是当今万岁御赐。名闻遐迩,如何不知。”谷梁广还是没弄明白他要怎么说。
“歌仙就在白马县署。你还不知。你可知新来的东厅尉缭相是何人?”望高之逐渐透漏。
“缭相,字破之。明经科今年及第,如何不知。”谷梁广还是不明白。
“哈哈哈哈,谷梁大人啊,缭破之的姐姐,你见过了?”望高之这就成了逗他的乐子了。
“早已见过,国色天香。”说完这句,谷梁广忽然醒悟,大惊失色:“难不成破之的姐姐就是名震京师的歌仙?”
“你可知道歌仙的名讳?”望高之再问。
这时候,谷梁广“唿”一下站了起来:“哦哦哦,歌仙缭云,缭相,果然是姐弟。地方官皆以为,缭云是个比喻罢了,敢情实有其人。”
他说完之后,在这后邸,从东走到西,从南转到北。倒背双手,无法安坐。
望高之看他兴奋莫名,故意喊道:“谷梁大人,小可有急事,要回隆虑去。这里,我就不便插手了。”
谷梁广急忙过来,拉住望高之:“我看兄弟敢往哪里走?既然说出这么大一件功劳,岂容你半途而废。”
两人哈哈大笑。少时,缭相进来后邸。望高之就着他叫来缭云。
缭相走后,高之说:“立刻叫你领略歌仙风采。听听是如何动人。”
顷刻间,缭云款款而来,向谷梁广道个万福。
谷梁广也是个正人君子,从没细看过缭云。这次细看她,果然惊为天人,一时痴在那里。
“大人,召唤小女子有何使唤?”缭云悠悠叫道。
谷梁广的魂魄刚刚到九霄云外飘荡一圈,听她这样莺啭叫声,惊得打个激灵:“哦哦哦,小生谷梁经纬,见过歌仙妹妹。你是御赐的歌仙,小生哪敢冒昧使唤。”
望高之看他有了几成意思,义弟缭云这头自然凭自己铺排,于是趁热打铁:“谷梁大人,谷梁大人,让我义弟歌上一曲,如何?”
“好好好,我来抚琴。”谷梁广兴奋莫名。
望高之、缭破之忙不迭到里屋,往外抬琴。
起先就是一曲王维王摩诘的《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曲)》,缭云歌喉舒展,顿时后邸鸟雀来聚,相映成趣。
如此惊人好听的歌声,谷梁广听得目瞪口呆,忘掉手中的琴弦。
高之过去,“呤”一声,拨一下琴弦。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