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官飞快对了个眼神,又问她:“你确定不是自己所为?”
庄梓想了想,摇头:“监控里面应该都有。”
沉吟了一瞬。
“好。”谢逵说:“你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去你家看看监控。如果真是涉嫌入室行凶,我们会尽快立案侦查。不过,你要是身体恢复了,还是尽快去警局做个详细的正式笔录。”
庄梓此刻心里极度惶遽不安,哪里还等得及事情再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究竟:“可以让我姐夫现在带你们去我家,我挂完针就去警局做笔录。”
“可以。”
......
挂完药水,已经是晚上六点多。
在去警局的路上,庄梓琢磨了一路。
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心里就越发毛骨悚然。
简直细思极恐!
昨晚她要是悄无声息的死在家里,一定会被认为是自杀未遂或者意外死亡,和姐姐一样。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可她现在已经越来越确定,姐姐的车祸一定另有蹊跷。
谁会无缘无故想要她的命?又是谁,要害死姐姐?
.....
晚上七点,宜城市北堰区公安分局的警务大厅灯火通明。
值班警官带着她来到刑侦部办公室,谢逵不在,应该是去她家调监控了还没回来。
值班警官让她明天八点钟再来,现在到了下班的点,或许谢逵会直接下班不来警局。
庄梓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刚刚又在外头吹了冷风,这会儿从肺部延伸到喉咙又干又疼,机体本能猛咳了两声。这一咳牵扯了太阳穴,整个脑袋都又昏又涨,她虚虚的扶了下手边的沙发支撑自己。
陪她过来的护工阿姨见她脸色异常难看,有些着急:“要不要紧?”
庄梓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阿姨还是不太放心,跟一旁的民警说:“她还在住院,能不能让她在这儿喝杯热水再走?”
民警看她气色是真的不太舒服,点头同意了。
阿姨让她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去饮水机那里给她倒热水。
晚间,偌大的办公室里空荡荡的,饮水机流水的咕噜声在空旷安静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刑侦部只有这一间大办公室,摆着十几张办公桌。除了最里面的一间会议室和单独的队长办公室,白天的时候,刑侦部的所有人都在这间大办公室里工作。
这会儿,那间单独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旁边会议室里还亮着灯,隐约可见几个人影在里面忙碌。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对她的是一个男人的背影。
他闲散地靠坐在办公桌边,沉默地抽着烟,旁边有人正在跟他说话。他微微侧身磕了下烟灰,明亮的灯光下,映照出男人紧实的侧脸轮廓。
庄梓目光在那张流畅的侧脸剪影上停留了几秒,像在努力辨认什么。
只是还没等她有结论,阿姨把水端过来递给她。
她小心接过,暖和的热水润过呼吸道,舒服了不少。
就在这时,那头传来动静,会议室的门被人从里面彻底拉开。
一行人从会议室走出来。
庄梓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
为首的男人穿着一件立领的黑色皮夹,背脊挺括,将衣服撑得妥帖有型。他双手抄在兜里,身材高大挺拔,一双大长腿,在人群中鹤立鸡群,干练而潇洒。
只是在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样子时候,她微微一怔。
“司队。”跟在他身旁的警员问他:“如果一直联系不不上那孩子父亲怎么办?”
司队.......
今早被人抱出卧室时,她在混沌中听到了这个称呼。
男人提步朝这边走来,似乎察觉到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警觉抬头,然后,那双清黑冷冽的眼便与她的视线撞上。
庄梓并没有躲避。
但仅仅一秒,男人疏冷的眼神就已经从她身上滑开,转眼继续跟手下的人谈论工作去了。
“试试联系其他亲属。”他说。
擦身而过,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办公室,消失在走廊。
庄梓没忍住,追随他的背影回头,忽然想起了两年前的一件事。
宜省北堰区公安分局,说来也算不上巧合。
他对她没了印象挺正常,不过——
她可没忘记他的名字。
司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