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跪下,山呼万岁。
景熙帝坐在上面,看到是个小姑娘,却穿着三品恭人的品服,头上却勒了个红布带,不伦不类,就更好奇了。问:“堂下所跪何人?”
叶斐然说:“妾身是兵部左侍郎成甯之妻,三品诰命恭人叶氏。”
景熙帝说:“刚才是不是你击鼓告御状?所为何事?”
叶斐然说:“妾身要告宁昌王全家!”
景熙帝越发惊讶了,不自禁坐直了身子:“你只是区区三品诰命,为什么要告宁昌王?”
不怪景熙帝特别关心,因为他在朝中最大的敌手就是宁昌王一脉。如果有什么把柄被抓住……景熙帝隐隐兴奋起来。
叶斐然抬起头,说:“因为宁昌王郡主耿沁雪看中妾身夫君成甯,强夺人夫!”
景熙帝愣住,这算什么事儿?
耿沁雪看中了有妇之夫,然后去抢别人相公?
他说:“牛不喝水按不下牛头低,既然你夫君不愿意,那他们也不能硬来啊!”
就连景熙帝自己都没注意自己语气上的变化,越来越向拉家常靠拢。
叶斐然说:“皇上,妾身只是区区农妇,运气好得了个诰命。怎么能跟宁昌王斗?宁昌王妃日前找到了妾身,用一百万两银子做价,胁迫妾身和离。
她拿出证据来,交给大太监,进到景熙帝面前。
景熙帝看了证据,笑了:“这件事好办,交给朕处理。”
叶斐然摆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皇上,那妾身就指望你了!”
她笑起来,眼睛、鼻子、嘴巴都盈满笑意,好像阳光照在朝露上,璀璨夺目。
景熙帝看着,竟移不开眼睛,他想起自己早年夭折的一个女儿,心里不自禁柔软起来。
他温言道:“好。你一大早的来告状,用过早膳没有?家住哪儿?让夏刚带你下去用膳,换套衣服再回去吧。”
应声上前的,竟是老相识夏公公。
不过夏公公现在目不斜视,表现得好像不认识她似的,大声说:“奴才领旨!”
回过身,淡声道:“请夫人更衣用膳!”
叶斐然跟着夏公公到了偏殿,两名宫女伺候她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叶斐然嫌弃发髻搞起来太麻烦了,用一根簪子给自己扎了个丸子头,不过现在她的头发长了很多,就算扎成丸子,后面的头发也垂落到背了。
夏公公在屏风外候着,等她出来,趁着俩宫女不注意,才换了一副笑脸:“丫头,又见到你了。最近可好哇?”
叶斐然说:“都跑来告御状了,您说好不好嘛。”
夏公公说:“嗨,没想到飞来横祸。丫头你放心,我最近被调到皇上跟前伺候了,我会帮你盯着。”
叶斐然不知道为什么夏刚对自己这么好,不过她素来不喜阴暗待人,夏刚对她好,她坦然受落:“那就先谢谢夏公公了!”
夏公公说:“不过我这儿要报答的哦。”
叶斐然一怔,转念一想,倒是正常,人家无亲无故的,再不图个啥就来帮你,那就太反常了。她就说:“公公想要什么?我,我可没什么银子的啊。”
得把钱袋子紧紧抓牢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