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然回头看了一眼那驿站,房子又老又旧,黑沉沉的,只有那马灯有气无力地散发着光芒。弄巧反拙般,那光芒之外,黑暗的地方越发浓如墨汁。
她打了个冷战,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吧。”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离了驿站,二人只能露宿。
回到树林中,王璄看着叶斐然熟练地找到背风处,用树枝搭起帐篷,取出火绒火折子生火,最后下套套了只肥肥的兔子,揪着耳朵提回来,怀里还抱着一个肥大的萝卜(空间里拔的),神色复杂:“……”
叶斐然把兔子递给他:“会杀吗?”
王璄炸毛后退,叫道:“恶心!别让我弄!”
叶斐然白了他一眼:“杀人你都会,杀个兔子不会?”
王璄嘴里,还是重复那一句:“恶心!拿走!”
看来这位大少爷还真不会,叶斐然也不勉强了,把萝卜扔给他:“拿着,让我来弄!”
她拔出匕首,把兔子杀了,处理干净,又用树枝叉起来,架在火上烤。不大会儿,烤肉的香味飘出来了,王璄尖起鼻子,嗅了嗅,又嗅了嗅:“味道还凑合。”
叶斐然撕了一小片兔肉下来,吹了吹,放进嘴巴里尝了尝味儿:“确实,很不错。”
王璄坐过来了,妖媚的桃花眼亮闪闪的。
叶斐然护着烤兔子:“不劳动者不得食,你这是杀兔子里还是抓兔子了还是烤兔子了?”
王璄:“……村妇,给我!”
他也真好意思,夹手来夺,叶斐然抢不过他,兔子进了王璄手。王璄摆出万人迷的魅惑笑容:“谢谢。”
张口欲咬,叶斐然一口口水,吐在烤兔子上。
王璄傻眼了。
僵直原地。
叶斐然从他手里施施然地拿回烤兔子,把萝卜扔给他:“不劳动者不得食,吃萝卜吧!”
王璄:“……”
他很想拔剑把这个女人杀了是怎么回事!!
吃兔肉的吃兔肉,啃萝卜的啃萝卜,在树林里对付了一夜。
第二天白天,王璄比叶斐然先起来了。
叶斐然醒来的时候,看到他正撅着屁股,趴在一棵大树上,笨手笨脚的掏鸟窝。嗯,那大树离地三丈高,她敢肯定,王璄一定是施展轻功上去的。
那只鸟妈妈在旁边炸了毛的乱叫乱飞,王璄一边挥袖子赶走鸟妈妈,一边伸手去够窝里的鸟蛋。
叶斐然在树下说:“别掏了,下来吧。我给你弄吃的!”
王璄不服气道:“你又诳我,让我啃生萝卜!”
叶斐然抿嘴一笑:“这鸟妈妈都开始孵窝了,鸟蛋里是没有成型的小鸟,羽毛啊血水的,你吃得下去?”
王璄一愣,细细想象,果然有种恶心的感觉……
他顿时成了泄气的皮球,放弃了祸祸那鸟窝,从树上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