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混乱,陈思静溜了。眼睁睁看着管家护送陈思静离开陈府,陈父气得要炸:“爹,你怎么能够胡乱把家里的东西给别人呢?”
陈老爷子严肃地说:“思静不是别人。她和我们连了宗的。”
陈父道:“那也应该她把她的产业交出来啊!”
陈老爷子说:“哼,交给你?你行吗?我们陈家做了三十多年皇商,一直没有出过事。这才交给你多久,就把差事给丢了?”
说白了,陈老爷子也是在为自己这些不争气的子女打算!
但,陈父那脑子,比猪脑花强不了多少,只会眼红陈思静平白得了铺子。看着陈老爷子护着陈思静走掉,气得当天晚上翻来覆去的,愣是大半宿没有合眼!
“可恶,老爷子那是老糊涂了。家里有儿孙,反倒把半条街的产业给了外人!”他黑着眼圈,和陈蒋氏抱怨,“我今儿得去找两个弟弟商量,然后联合他们一起去跟老爷子说道说道!”
陈父的两个弟弟,也都是吃喝玩乐的主儿。陈二叔一味好佛,家里养了一堆和尚,时不时的还出去云游挂单,还学会放焰口。遇到大法事,抢着去唱焰口,也不怕别人指点。陈三叔是个性格木讷平庸之辈,两口子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一问摇头三不知,但贪财如命,属貔貅的只进不出。
陈老爷早年还抱着希望,希望三个儿子里能够有一个出色的。
失望之后,又寄希望到孙子那辈,谁知道第三代更不堪。后来陈思慎认祖归宗回来后,陈老爷子瞧着他还算聪明懂事,就开始着力培养。
父凭子贵,陈父那掌家的交椅,才算是坐稳。
陈蒋氏说:“二叔、三叔会听你的吗?”
陈父说:“二弟那脑子全都是经文啊,功德什么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老三的话,多给银子就是了。难道亲哥都不帮,要帮那丫头?”
陈蒋氏说:“还有慎儿那里,也要叫上。多个人多张嘴巴好说话。”
陈父说:“行。”
……
不光是陈父,沈清雨也知道了陈思静得到爷爷商铺的事,顿时暴怒。
“凭什么给那乡下丫头!”沈清雨哭道,“我娘说了,那些都是我的陪嫁!”
她的奶娘周妈妈也很气愤:“老太爷真是的,放着嫡亲孙女不亲,亲个外人。姑娘,你快别哭了。或者你可以跟少爷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追讨回来?”
一句话提醒了沈清雨,沈清雨说:“对,我这就去找慎哥哥,他一定有办法的!”
陈思慎认祖归宗之后,离群索居在陈府东北角的一处偏远里,用了他名字里的一个字命名“慎园”。也是在这个地方,他和沈清雨一见钟情。那日秋凉微雨,二人相撞,怔忪对视,空气中有暧昧情愫隐约流动。
少年男女,情难自禁,私会了几次之后,事情没多久就败露了,幸好家长们对他们的逾礼并不追究,反而玉成好事。
但陈父私底下告诫过陈思慎什么,陈思慎反而因此避嫌起来。如果不是必要,和沈清雨极少见面。
沈清雨却出于某种不安全感,总是打发人送东西、传话给陈思慎。对她的传话,陈思慎听着;送来的东西,远路送回。
为了避免她不安,陈思慎也回送过一件小礼物给沈清雨,那是一把梳子,可以插在头上做装饰,也可以日常使用那种。
那是他的承诺,收下了梳子之后,沈清雨就安分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