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娆有时候是真的很佩服傅世安的,觉得他做什么都能越来越好。
比如这夫妻行房之事。
明明初次的时候他因没有经验也十分莽撞笨拙,让她很不舒服。可这段日子磨合下来,他已早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潘娆不知道这种事情是不是有技巧可言的,是不是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毕竟是私密事,她不好问别人。但是,就她和傅世安二人比较来说,她觉得她很笨。
有时候,被他手把手教,一步步领着她走,她都不能走得很好。
几番下来,她是愉悦舒服了。可她能感受得到,傅公子似乎并不满意,并且好像还很累的样子。
潘娆有些愧疚,红着脸向他道歉:“对不起,我有点笨。”
傅世安本也不在意她笨不笨,一时间,倒是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致歉可爱到了。
依旧覆在她身上,没出来,闻声只轻笑着亲吻她眉眼,然后在她耳边问:“这样舒服吗?”
潘娆不好意思说舒服,只是伸手去环住了他脖子,任他为所欲为。
有那么几瞬,她觉得自己都要飘上天去做神仙了。这种只有夫妻间才能体会到的愉悦,是她长到十七岁来,从不曾体验过的。
完事后还不是太晚,潘娆去好好泡了个热水澡才爬床上睡的。傅世安也沐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不过倒没睡,而是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看书。
乡试在即,他还是势在必得的。
潘娆一觉睡到半夜,醒来后,发现窗边炕上坐着的傅公子还在挑灯夜读。她则披衣起身,轻步朝人走去。
傅世安虽看书十分用心,不过,身边若有人靠近的话,他还是很快就能反应过来的。
侧首望来,阖了书搁在一边,伸手将披着单薄衣裳的人抱进怀里揽着,柔声问:“吵着你了?”
“没有。”潘娆摇头。
寝卧很大,他坐得又离睡觉的大床很远,而且,不过就在案角点了一支烛而已。光线微弱得很,怎么会影响到她睡觉。
“那为何睡不着?”傅世安关心问。
潘娆道:“方才好眠,睡得深,醒来后就觉得一点疲惫都没有了。看到你还在看书,我就想过来看看。”
知道他这是在为今年的乡试而准备,潘娆忽然又想到之前在秀水村的时候,表妹月盈和她说的话。
“你十五岁便中了秀才?”她问。
“嗯。”傅世安轻应一声,声音颇有些疲惫的样子,“只是当时家父不允我再继续读书,便就作罢了。”
潘娆知道他如今是为了她才打算考取功名的,潘娆不知道她这公公为何不准他考功名,但既然不准,想必有其原因。若他为了自己而违背长辈的遗愿,不知这算不算不孝。
想了想,潘娆说:“其实现在我入了皇后娘娘的眼,你倒是不必为我拼搏了。”
傅世安一时没言语,只是侧头噙着笑看她。
等了许久没等到他回答,潘娆便转过头去看人,一看就看到人家在盯着她笑。
“你笑什么?”潘娆轻轻蹙了下眉,倒是不明白了。
傅世安却收紧了搂着人的双臂,轻轻吐出一口气来,声音暖暖的:“娆娘在关心我,我高兴。高兴了,自然就笑了。”
“我并没有在关心你。”潘娆不承认。
其实,她在担心他,担心他整天忙来忙去的,不是生意就是念书,休息的时间甚少。他身子还没好全呢,真怕有一天他会突然倒下。
潘娆不敢想若他真倒下了会怎样,她多半会觉得,若他真倒下了,那天就塌了。
“只是公爹不准你考功名,自有其道理在。你若违背他意思,我怕是对你不好。”潘娆又补充了一句。
只不过,傅家父子的关系,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当年傅老爷为了磨练这个儿子,到底让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他那个年纪不该受的罪。
所以,当潘娆提起傅老爷时,傅世安晦暗目光中有异样一闪即逝。
在潘娆面前,傅世安始终是自卑的。所以只想让她看到自己好的一面,而有关家里不堪的一面,他从不愿让她知晓。
“别担心,没那么多可介意的。父亲一介商人,眼里只有钱,目光短浅,他看不到读书走仕途的好处。如今他已去了多年,或许,他也后悔了。”
潘娆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心中疑惑。世间谁不以能走仕途考功名为荣?不说傅公子有这个本事,且傅家也很有钱了,就说她姨母那样的小农之家,也知道合全家之力去培养一个读书人来。
傅老爷经商之人,最该是能知晓“朝廷有人好办事”这个道理的,若真目光短浅,又怎会白手起家办下偌大家业?
不过潘娆素来识趣懂事,凡事心里有数就成,从来不会追问。
“那你也要早点休息,今天不要看了。”她随手就把他书整理好叠摞起来,然后拉着他去床上睡觉。
隔了几日,容王府容王妃差人递了信来,希望潘娆可以过府一叙。
恰好这日傅世安在家,且他也有些日子没去容王府拜访了,便陪着一道过去。
容王在诸位皇子中行六,如今也有四十多岁了。不过傅世安去的时候,被容王身边的人告知王爷在书房接待别人,暂且不方便,请他先去偏厅略坐稍等片刻。
而容王妃身边的人正要带潘娆去王妃那里,另外一条路上,崔映容却伴着和安郡主一道往这边来了。
崔映容已经很久没见到表哥谢隽了,和安平日里和崔映容关系不错,所以一见谢隽来了王府,她就立即差人去通知崔映容了。和安方才亲去门口接,显然也是得到了谢隽正和王爷在书房商议要事,二人这才先往后院来。
傅世安瞧见和安,轻拧了下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