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预热的活动过去?,终于到?了皇帝寿辰这天。
从早到?晚,京城都热热闹闹,宫中更不必说。
所有来宾上午入宫向皇帝贺寿,观看了各种?庆典,吃过午宴,还有晚宴。
午宴时文武群臣在场,需男女宾分坐。到?了晚上,大臣们不在,便是皇室众人与?外宾一道举行家宴。
酒过三巡,趁宴间气氛和畅,忽有一女子起身,用微显生硬的汉话道,“请陛下允许我向一人致谢。”
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高丽贞姬公主。
众人都有些意外,皇帝也好奇开口,“不知公主要感谢何?人?”
却见?安贞姬亲手斟了一杯酒,接着离开座椅,在众人目光中,走向了萧景曜。
“那日在球场发生意外,是肃王殿下救了我们,这一杯酒,敬肃王殿下的救命之恩。”安贞姬盈盈笑道。
这个举动可不一般,众人心?间皆是一顿。
——这位高丽公主莫不是看上肃王了?
她如?此公开示意,也不知今上会不会当庭发话成全?
而视线的尽头,萧景曜却并未接那杯酒,只是道,“公主误会了,昨日救你的是党夏三王子,你若是要敬,该敬他才是。”
说着,还主动为她指了指坐在不远处的李元任。
李元任,“……”
提他干嘛?
就不能叫人家安静的当个吃瓜群众吗?
满殿的目光已经向他投来,李元任只好咳了一声?,摆手道,“那日已经说过,不过小事一桩,公主不必客气了。”
话音才落,一旁的却又有人站了出来,对皇帝道,“父皇,那日三王子救了儿?臣等,儿?臣也未来得及表示感谢,请允许儿?臣向三王子敬一杯酒吧。”
却是四公主萧珍淑。
话说完,她便自己捧着酒杯,翩然来到?了李元任的面前,娇滴滴道,“所谓大恩不言谢,仅以这杯薄酒聊表我谢意,还望王子不要嫌弃。”
李元任没办法,只好起身接过酒,一饮而尽。
四公主心?间小鹿乱撞,就差从眼睛里冒星星了。
有了四公主在前,安贞姬无法,只好也将酒杯送到?李元任面前,道,“那,就请三王子也接受我的谢意吧。”
李元任只好又喝了一杯。
四公主心?里直翻白眼,【这高丽公主真?是讨厌,喜欢二?哥就直说呗,还非得把李元任的功劳放去?二?哥的头上找借口,真?是不知廉耻。】
经此一番,安贞姬确实有些尴尬,正要回到?座位上,却听殿中又有人发出了笑声?。
“贞姬公主如?此美貌的女子,如?若将酒敬给我,我一定会喝,肃王殿下却不敢接,莫不是害怕王妃不高兴?哈哈哈。”
那语调生硬又奇怪,一听就是外邦人士。
众人找了一圈,才发现是东倭国那位井田三郎。
说实话,方才安贞姬尴尬,但过去?也就过去?了,井田三郎这话,似乎是有意要在此大做文章。
众人不由一顿,都看向了萧景曜。
哪知没等萧景曜说什么,裴秀珠却笑起来道,“井田将军这话就错了,我对贞姬公主一见?如?故,且十分有意结交,怎么会拦着我们王爷接贞姬公主的酒呢?如?果可以,我还很想请她来王府同我作伴呢。”
这话说得似乎另有深意一样,众人心?间又是一顿,敢情这高丽公主真?要入肃王府了?
而安贞姬能听懂裴秀珠的话,登时心?间一动。
——如?此说来,有希望?
哪晓得就在此时,却听周皇后紧跟着开口道,“井田将军是玩笑,肃王妃也是玩笑了,贞姬公主何?等身份,岂会轻易去?肃王府与?你作伴?事关两国邦交,自有陛下做主,人家贞姬公主还未出嫁,如?此玩笑,不太好。”
这话正和裴秀珠的心?意,她忙做惶恐状垂首,“臣媳失言了,还请父皇母后见?谅。”
又对安贞姬道,“请公主不要介意。”
安贞姬心?间一片失望,面上还得维持端庄笑意,“王妃言重。”
这茬便算是过去?了。
过了一阵,趁着宴间歌舞又起,裴秀珠压低声?与?萧景曜,道,“那井田三郎方才故意煽风点火,一定没安好心?。”
萧景曜轻轻颔首,也低声?回她,“高丽与?大梁结盟对东倭不利,他不会愿意当旁观者。”
裴秀珠了然,怪道这人老是引战。
眼看夜色渐深,晚宴也到?了尾声?,皇帝先行离开,众人也要散了。
裴秀珠正打?算登上自家马车,却见?凤仪宫的主事宫女妙书?来找她。
“王妃,明日皇后娘娘要在凤仪宫招待各国女宾,娘娘说您的手艺好,请您不妨做几样美食,好叫外宾尝尝新鲜。”
啧,皇后请客,要她做点心??
这算盘打?得。
虽然不太愿意,但谁叫她是做儿?媳妇的,裴秀珠只好笑着颔首,“知道了。”
马车起行,萧景曜听见?了方才的对话,便对裴秀珠道,“点心?可叫膳房去?做,不必亲自动手。”
皇后明日不知要请多少人,那么多人份的点心?要裴秀珠一人去?做,岂不是诚心?难为她?
却见?裴秀珠对他狡黠眨眼,“妾身也是这样想的。”
自家膳房的白案还不错,大部分交由他们去?做,她自己只做点新奇的,叫宾客们开开眼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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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夜色已深,裴秀珠歇了一晚,第二?天才开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