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刚刚涌上心头的一点不知名情绪不知何时已经消散地一干二净。
吃完饭，两人回了寝室。
“他们应该是下周回来。”牧闻一边开门一边道，“你看群消息了么？”
“行吧，知道你没看。”他叹了口气，“所以这一周暂时就只有我们两个一起住，明天就要上课了，得早起，一会儿记得定个闹钟。”
想起早上的惨烈经历，他还有些心有余悸：
“你一定要叫我啊，我有的时候会听不见闹钟。”
“知道了。”解祁道。
两人洗漱完，牧闻爬上了床，关灯之前，他想了又想，还是从被子里探出了个头：
“那，晚安？”
“晚安。”解祁顿了一顿，按下了开关。
霎时间，黑暗降临。
牧闻闭上眼，终于睡上了住校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
一转眼，新的周一就已经来临。
因着这周住宿，早读的时候大家话题都多了不少，几乎全是在交流住宿感想的，凌飞几次想回头，瞥了眼牧闻边上的解祁，又硬生生地把话憋了回去，一直到解祁中途离开，他才猛地回过了头。
“住宿的感觉怎么样？”他道。
牧闻想了想：“挺好的啊，方便好多。”
“靠，给我羡慕死了。”凌飞扒拉着桌子，一下又一下丢着橡皮，眼神哀怨，“我那天跟我妈磨了半天她也不同意我住校，别的家长都盼着自己孩子在学校好好念书，她怎么这样啊？”
“因为她知道你在学校更不会好好学习。”牧闻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然后乐了，“我觉得你只能等高三了。”
“……别啊。”凌飞哀嚎，然后他想起了什么，“哦对了。”
他道：“那你们是不是要开始上晚自习了啊。”
“好像是。”牧闻想了想，“所以说感觉回寝会来不及的样子。”
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并不是平白无故。
晚自习的第一天，所有人就都尝到了这玩意的痛苦。
毕竟，晚自习并不代表着真的“自习”，大家吃过晚饭回到了座位上之后，紧接着，杨志就走了进来，在黑板上写下了答疑安排表。
“各科老师会按这个时间表的顺序每天过来看班的哈。”他道，“大家有问题可以问。”
牧闻眼睁睁地看着周意肘下夹着课本走进来，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麻木地不会再跳动了。
一节晚自习下来，大家仿佛多加了半天的课，累得动也不想动，偏偏还要在半个小时之内回到宿舍，一时之间，群里充满了怨声载道。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几天，很快就有人开始逃课。
晚自习不比正课，不点名也不数人，遇到脾气好的老师，课上的人基本能少三分之一，牧闻有的时候往周边往都觉得心惊肉跳，再一扭头，看到了边上面色如常一脸平静的解祁。
“你怎么还在这？”他小声道。
“不是自习么？”解祁顿了顿，“我不在这在哪？”
牧闻：“……”
虽然但是，说这句话之前，能不能把自己之前三天两头找借口请假的事迹回顾一下，老杨最近都开始盯上你了知道么？
等等。
难道是因为这个，所以对方才暂且收敛的？
牧闻抽了抽嘴角。
他突然发现，跟解祁相处了这么久，他好像已经越来越没办法把“收敛”这个词跟对方联系到一起了。
……怎么会这样。
这么想着，他闭上嘴，又转了回去，刚准备继续看书，桌肚里的手机就亮了一下。
牧闻愣了愣，点开来，发现是孟子炎。
孟子炎：闻闻，明天晚上有空吗，可以出来一下吗
孟子炎：我有急事找你
孟子炎：或者后天也行，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