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睡梦中一直感觉有凉凉的东西缠着我的腿,结果我口渴起来喝水时,一睁眼就看见一张恐怖的脸盯着我看,它半个身子都趴在我身上。”
“我吓得跑出了屋子,却根本甩不掉它,”
“姑娘的院子,邪祟过多,黎府修建的时候,便以极凶的偏院围绕主堂,以求。”
“那院子下埋了太多年轻的白骨。”
“可是,我二叔为何会把我分到将离院中。”
“他年纪大了,或许是忘了吧。”
“或许吧。”黎锦衾喃喃道。
她今晚被吓得不轻,全身蜷缩着,抓紧了身上的外袍。
“姑娘若是实在害怕,今晚可以暂住在堂中,还有两件空着的侧室。”
“可以吗?”求之不得啊,要是让她再回去住,简直是要把她送走。
“姑娘不嫌弃就好。”
姬虞给她安置好房间,又贴心地为她掖了掖被角“黎姑娘,若有什么,可以直接叫我,我就在隔壁。”
“等等。”
“嗯?”正准备关门的姬虞闻声回顾。
“姬公子,你能不能陪我一会儿,我……我有些害怕。”
少女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星眸中似闪烁着泪光点点,眼角的泪痣楚楚可怜。
姬虞微怔,语气也愈加温柔,轻声说了句“好。”
“谢谢。”
“黎姑娘睡吧,在你睡着之前,我守着你。”他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
少女松了口气,慢慢平复呼吸地进入了梦乡。
待她入眠后,青年清冷自持的脸孔上出现了裂痕,眸色加深,眼底的暗河诡谲翻涌。
就像是黑夜中凶兽贪婪痴迷的窥视,又小心翼翼,只恐惊醒放下警惕安睡的猎物。
“终于……终于找到你了,你还是活生生的,你的肌肤还是温热的,太好了,太好了。”
他的声音因激动有些颤抖,指尖贪婪地留恋于她的唇、她的颈。
孱弱如天鹅颈一般,拧断它不费吹灰之力,掌心下,动脉正充满生机地一下一下跳动着。
视线落在了少女胸前的玉璧,恍然大悟一般笑道:“当年那群人……原来如此,不过是臧品,以后孤为你换一块更好的,只有它才配的上你。”
“卿卿,你会不会害怕我现在的样子,不……你不能怕我,孤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啊,因为你啊。”
说到最后时,带着几丝幽怨,也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自己听。
一阵阴冷的穿堂风吹过,门幽幽开了。
门外站着个红衣女子,她用大部分长发遮住了脸。
姬虞神色淡然,没有一丝惊惧,只说了句“去隔间吧。”
左侧的屋中亮起,从外面的窗棂上,只看到两个身影相对而立。
“你那日是不是吓到她了。”
“嗯。”女子似乎很苦恼的样子。
“你这张皮,已经开始烂了,得再换一张。”
青年的身影移动,捧着一个匣子从内室走出,修长的手指扶上女子发际与面皮交界处,只听见毛骨悚然的血肉黏连撕裂声,一张轻薄柔软的面皮被揭了下来,没有丝毫的血流出。
他拿出匣子中的人皮,一寸寸抚平粘贴在骷颅的脸上。
“如何?”他递给已换好皮的女子一面铜镜。
女子揽镜自照,很欢喜地问道:“夫人还会怕我吗?她还会像以前一样同我喜欢我吗?”
“那是自然,宵宵。”
黎锦衾一早起来,看见门口一个绿衣的小小姑娘很费力地拎着一只木桶,水装的太满,已经有些溢出,打湿了她的裙摆。
黎锦衾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帮她一块抬“我来帮你吧。”
小姑娘抬起头,皮肤白皙,水润的大眼睛像小鹿一样,她羞怯地笑了一下“谢谢。”
这一笑顿时让黎某人心花怒放,顿生迷之保护欲。
小姑娘一身碧绿衣裙,与黎府中到处死气沉沉的红衣人相比,格外的清新,头上盘着娇俏的两个圆圆的髻,还带着雪白的玉珠花扣。
“怎么之前都没有见过你啊?”
“我叫宵宵,之前一直在公子的院子中做些清扫之内的杂活,黎姑娘来黎府没多久,不认得我也在情理之中。”
“宵宵,你认得我吗?”
“黎姑娘初来时,有位姐姐去给你开门,我很好奇,想去看看黎姑娘,但姐姐说黎姑娘似乎被吓到了,就叫我先不要出来了。”
“我在角落里偷偷看过你一眼。”
“这样啊,你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我怎么会害怕呢,我喜欢都来不及。”黎锦衾忍不住捏了捏她腮边的奶膘。
“唔,真的吗?”她的眼睛一下子亮晶晶的,轻声道。
“当然啦。”
“对了宵宵,你也是这个镇上的人吗?”
“嗯,只是我出生时就被父母遗弃了,还是黎先生收留了我,让我得以有一个容身之所。”
“我二叔?”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