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扇窗,祝袭说明来意。
"什么?她失踪了!"
"今天入神女庙的本应是我,遭了!"
少女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焦急道:"我被姐姐锁起来了,你快去神女庙!耽误不得了。"
神殿内部。
黎郁沅和族人双手合并,跪拜下来,口中吟唱着诡异悠长的祭文。
地上躺着无数或死或失血昏迷的人。
他们的手臂被划开,鲜血汩汩流淌在地上,相互之间被摆出双手相连的姿势。
一个男子痛苦地爬向大门的位置,指甲在大门上划出了长长的血痕"救命…救命!"
两个人牢牢地控制住他,大祭司旋转匕首,剜出一团血淋淋的肉。
那是他的心脏,冒着热气,脱离了身体,一下下剧烈地跳动着。
他原本还有一口气,看见这骇人的一幕,直接背过气去。
"能献祭给主公,是尔等的荣幸。"
天气仿佛骤然变换,黑云中几条紫白闪电在其中穿梭,呼吸都透着压抑不安的气息。
黎郁沅捧着古剑,高高举过头顶,雨水混着血液,血雨磅礴。
"今以生人相祭,望主公宽恕黎氏一族的罪孽,佑护我黎氏永世昌盛。"
狂风吹倒了香炉华盖,古剑嗡鸣作响,黑气包裹着,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明明还没到晚上,天色已经黑的看不清路,还无端生起了浓雾,只看到满地的尸骸。
在另一边的崔雨难情况就不那么好了,她带的仆从折了一大半,中途遇见了祝袭,本想借此和他一起,被说什么分头行动更安全,让她和一个叫李星宇的蠢货一块。
崔雨难终于知道奶奶说的"危险"是什么了,神女庙内部如同一个大型迷宫,夺人性命的机关重重,而且很多建筑物长得一模一样,很容易让人筋疲力尽,困死在其中。
最可怕的,是那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凶尸,它不知被何人唤醒,全身绑着青铜铃铛,只要闻到一点血气就疯狂进攻,连火药子弹都无法伤到它。
李星宇被凶尸抓伤了,连累得崔雨难跟着他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上逃命。
尽头是一件厢房,避无可避,崔雨难急中生智钻到仅能容纳一人的供桌底下。
李星宇慌的大脑一片空白,竟直挺挺地站在中央不动,放大的瞳孔中倒映着呼啸而来的丑陋凶尸。
“不…不要。”
凶尸咧开嘴,涎水嘀嗒到地上。只听咔嚓的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就像掐断一朵柔弱的花苞,“花苞”滚在地上,淡红乳白的汁液溢出。
死不瞑目的头颅滚在地上,嘴还大张着。
她手上的心脏跳动着,黏连组织一长串滴答到地上。
凶尸一口一口地,咀嚼着温热的人心,牙齿摩擦血肉发出渗人的声音。
崔雨难躲在贡桌底下,小脸惨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防止自己不受控制地发出惊惧声来。
等了很长的时间,长到她的腿都蹲麻失去直觉,凶尸应该暂时离开这里了。
她几乎快崩溃了,什么也不顾了,一把掀开帘子,爬了出去。
沿途脚下生滑,踩到了粘腻的液体,她忍着想吐的欲望,不停地跑。
低头看到自己鞋底留下的印子,一片红红白白,那是李星宇的脑浆”。
她能感觉到,凶尸就在附近,如果不找个东西引开它,不仅没法去拿到地宫图,恐怕会步了李星宇的后尘。
崔雨难匍匐前进,看见前方一个在地上蠕动挣扎的人形,靠近一看,是崔家人。
"小姐,救我…"地上那人眼中浮现出一丝光亮,手伸向崔雨难。
"对不起了,此番牺牲你引开凶尸,若能助我拿到地宫图,你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她把他不断流血的手腕压到门上,鲜血流的更快了,渗进了门缝里。
然后她赶紧躲在了旁边的偏殿,那是凶尸的盲区,而且她刚才刻意蹲在死人堆里,身上沾了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