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柱和村里其他人一样,是有些害怕郭海这个老书记的。所以,他进门以后也算规矩。对郭海老两口打招呼。
只是在看到崔西和刘茵的时候,他的脸色显得十分阴沉。崔西无所谓啊,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刘茵瑟缩了一下,低下头去不敢和程柱对视。
程柱的身后还跟着陈桂英,后者挤出一丝假笑来,“你看?这事儿闹的,还得麻烦老书记出面,其实都是家务事,我们自己解决也行。”
这个说法,陈桂英昨天就提起过,当时就被郭海怼了回去。今天也不例外,郭海看?了看?她,说道:“程柱婚内偷人,还打媳妇。这事儿你不知道?”
“我这......”陈桂英正要辩解,被郭海一个眼神看?过去,不敢再说话了。
郭海继续道:“既然知道,你却没有管教。管教的责任你不负起来,我今天就倚老卖老,替你管教管教孩子!”
陈桂英愿意吗?当然不愿意了。
可是郭海不仅仅是村里最大的官,还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她不敢也不能反驳。只好尴尬地笑,“行,那老书记您辛苦了。”
这表现还挺配合的。崔西不由得多看?了陈桂英几眼,看?来人家不是不会处关系,不是不会说好听的,只是家里那些人不值得人家费心罢了。
崔希算是对陈桂英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郭海看?着程柱,这小子此时垂头站在近前,显得十分乖顺。然而,这点子阳奉阴违的小把戏,郭海一眼就看?透了。
他也懒得废话?,直接道:“说说吧,你想咋补偿?”
啥?程柱抬起头来和陈桂英面面相觑:不是应该各自说一下理由,最后由郭海来和稀泥吗?谁家调解不是这样的?
老书记咋不按照套路来呢?
崔希十分佩服:别看郭海年纪大了,脑子比有些年轻人都要好使。这样一来,也省的和程柱扯皮。毕竟无论是陈桂英还是程柱,都不是讲道理的人。
程柱好长时间没有说话,郭海有些不耐烦,“咋地,偷了人,打了媳妇,就没话?说了?”
“你昨天那嚣张样儿呢?”
郭海腿脚不好,耳朵却是好使的。昨天大老远就听见程柱咋咋唬唬,对着王义叫嚷。
今天这就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儿!
陈桂英见儿子无言以对,自己窜上来,“老书记,两口子大家不是啥大事儿,以后啊我们家柱子会改的。”
崔希听了就笑,“那和白寡妇的事儿呢?当没有发生吗?”
“再?说了,这不是两口子打架,是程柱打媳妇,这是家庭暴力!”
陈桂英惧怕郭海的地位和威严,和后者说话的时候毕恭毕敬,可是并不代表她怼崔希也会这样。
说到底,崔希是她的晚辈,前阵子看?这这小媳妇牙尖嘴利的,她也不想和对方对上。今天就不一样了,程柱可是她的亲儿子。
为了程柱,陈桂英打算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
她愣了一下子,便哭天抢地起嚎起来,“大伙快来看看?那,儿媳妇欺负婆婆啦,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一下子,连郭海也有一瞬间的发愣。
他知道陈桂英泼辣,没想到在别人家里也这么不管不顾的。
回过神来,他沉声道:“别嚎了,像什么样子!”
陈桂英反倒是有了什么依仗一般,腆着脸对郭海说:“老书记,您如果真的要管我们家柱子的事儿,我也不能阻拦。只是您得一碗水端平了,崔希对我这个婆婆忤逆不孝,是不是也得有个说法?”
如?果不是立场不同,崔希真想给陈桂英鼓掌了。瞧瞧人家这顺杆儿爬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不是有一句话吗?人不要脸,所向?无敌。
陈桂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不过,崔希和原主不同,可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只见她冷笑连连,“如?果做我婆婆,首先得是我丈夫的妈妈。是不是亲妈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对程策好。”
“我把程策养大的,我对他不好?”陈桂英不甘示弱。
她知道程策的性格,那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过去的事情他肯定没有对崔希提过。即便后者知道一点儿,也只不过是皮毛而已,根本不足以拿来质问她。
其实,陈桂英这样的想法其实很对,可惜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崔希是从现实世界中穿书进来的。
这本书就是崔希写的,人物也都是她塑造的,怎么会不知道程策小时候的经历?
崔希:“你对程策好?我也是服了你的厚脸皮了。”
“难道你忘了,在程策七岁的时候,你打发他去河边捞鱼,捞不到就不许吃饭?那会是冬天,河里还结着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