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闺蜜我也?遭受重大心理创伤,我在这个点门口排了一?个小时队了!(怒)】
舍友发了一?张身后人头攒动的照片。
李忻然打字,【你?自己吃,我给你?报销,我请你,好嘛】
舍友:【好,不许反悔啊,你?请我要点最贵的】
【你?点你点】
暨苒选在一家外饰内饰都挺“普通”的西餐餐厅——直到李忻然翻开菜单,被那一行行三?位数和四位数的价格震惊到。
妈妈对不起!我再也?不狗眼看人……看店低了,一?点也不普通!一?周吃一?两顿我的工资就没了!我可不可以逃命!
她越过菜单瞄了暨助理一?眼。暨助理没脱外套,只把袖口又挽好了,纽扣解开,斯斯文文地,随意翻翻菜单便抬头问她,“需要推荐吗?”
李忻然这才缓慢地想起来暨苒说过她请。
这?就是高级助理的奢靡生活吗!
李助理的脑袋被人民币夹到失去思考能力。暨苒问她,她就呆呆地点了点头。
于是暨苒给她点了最上面、最招牌……最贵的。
又要了一?瓶两千年的拉图。
李忻然:……
暨苒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冲她挑了挑眉,把话题又转回工作上来,“今天感觉怎么样?办公室气氛?”
暨苒在向她打探消息。
几周之前她说漏嘴詹程瞒着小顾总去见顾总的事情,被詹程揪着骂了一?顿;那之后李忻然就特别防备各种打听消息的企图。
可暨苒在这个节点上问这句话,李忻然不知道怎么含糊地敷衍她。
她说:“我们这边还好。有些人开心,有些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您那侧比较……您知道的。”
暨苒那侧比较消沉。管理层更替有如政.权更迭,站错队就是站错未来,也?难怪这些人会这?样想。
“我猜也?是。”暨苒低头揉了揉额角,轻声道,“唉,以詹程的性子,他们也难办……”
詹程不是个会?放下芥蒂原谅敌人的管理者。顾梓让暨苒另寻高就,可暨苒一?旦走了,这?些人怎么办?
不是谁都有暨苒这?么?高的就职筹码,暨苒从几万份简历里亲手选出他们,就要保着他们,至少到下一?任正式副总裁就职为止。
那之前的所有难事,她得忍着。
前餐和?正餐轮番上桌,红酒香气盈满包厢小小的空间,酒过三?巡,暨苒突然说:“你?之前本来是要到我组里的。”
“啊?”
“对,”暨苒拾起红酒杯,“都和人力沟通好了,谁知道最后临时没有headt,詹程那边又刚好走了个校招的孩子,就把你?送过去了。”
她挺感慨的样子,视线茫然地喝口酒,又叫了一?瓶拉图,“我那时候还?挺不舍得,唉,你?们都是我争取来的,凭什么?转手就给詹程。”
才想的,自己的面试官明明是暨苒,却去了詹程的组。
李忻然抿抿唇,终于说:“我可以问您小顾总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么??”
她没报希望暨苒知道或者会?告诉她。
可是暨苒犹豫半晌,居然和她说了。
“我个人的看法——在你看来可能对可能不对,你?也?不要去和别人讲。”
“这?件事就是詹程和?顾总联合做的,想赶小顾总下台,让顾家的大少爷上位掌权。”
“……当时提供的内容有详细录音和文件……根本无法辩驳。”
像两瓣齿轮咔哒一?声合到一起,李忻然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
詹程让她把所有和?CEO办公室有关的日程对外保密。
詹程让她整理的差旅记录报表。
她那天偶然听到的、詹程和?楼下市场部朋友的谈话——
她的血液一寸寸凉下来。李忻然冲口而出,说:“您和小顾总想要申诉的话,我可以做您这方的证人。”
暨苒蹙眉。
李忻然才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说快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只好解释道:“我听到了,那天詹助理和?他朋友聊天说到他借卡进数据库,他还?经常让我做报表,我不是故意瞒着您的!我真的不知道!”
她为自己高声辩解,全然不顾自己是站在胜方——詹程这?一?方——而她现在的做法无疑让她成为了一?个告密者。
团体斗争严重到瑜星这?个地步,每个人都在随波逐流和?不得好死两头做选择。Rideordie,你?不能依附,就是毒瘤。
只要暨苒转述半句她说的话给詹程,李忻然在瑜星的路也到头了。
但是李忻然没注意到。她满心欢喜地希望暨苒能给她一点儿肯定和?鼓励,原谅她或者和?让她加入申诉。
谁知道暨苒摇摇头,嘲讽道:“良心比天大,怎么,你?一?句话能拯救世界?”
暨助理有点儿醉了。颊侧带点儿粉,眸子却还是沉稳严肃,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李忻然哑口无言。
“瞧瞧你,”暨苒眯起眼,说,“詹程养了个小白眼狼。”
作者有话要说:圆一下之前的伏笔,分别在33(数据库)和48(听见詹程找市场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