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带着小朋友们,所以安德并没有在赛后去找西格哈德。
他牵着三个小朋友的手把他们安全的送到了家里,然后又细心的给孩子们准备了零食和饮料,让他们去海莲娜的房间里一起做作业,自己也回到了房间里休息。
他打开手机,查看了一下社交媒体,发现西格哈德果然在赛后迅速发了一则庆祝胜利的动态,安德给他这条动态点了赞,在留评论的时候手指顿了顿,最终只是发送了一个笑脸,没有配上任何文字。
——要说他不想跟西格哈德相互关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安德并没有那个自信认为西格哈德会在互联网上回应自己,所以与其求关注被拒绝,他干脆选择了默默看着。
接下来的几天波澜不惊,他继续着语言学校-训练场两头来回跑的生活,德语水平和自己的个头都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提升,和蒂尔纳先生的交流已经不再是难事,离对方给他划的身高线也逐渐接近。
这天,安德照例结束了自己的一天的学习,背着足球袋去学校的操场上锻炼。
他穿着乌文斯堡的橙色客场球衣,背后印着自己的“19”号,还有名字,特别显眼,是那些在足球场上奔跑的男孩子们一眼就可以认出来是谁的显眼程度。
果然,有几个男孩立刻停下来向他挥手,大声喊道:“安德——!过来一起踢!”
安德认出其中有一个是比他们高一届的阿兰特斯,他们之前也在一起踢过球,于是很快跑了过去。
等他跑近一看,果然是阿兰特斯和他的朋友们。
阿兰特斯全名非常长,安德根本记不住,朋友们也都只称呼他为“阿兰”。这是个从南美来的男孩,他的名字“阿兰特斯”来自球王贝利的真名,阿兰每次提起这事来都很兴奋。他在乌文斯堡市的另一家足球俱乐部青训基地受训,家里和安德的情况差不多,也是父母离婚之后跟着改嫁的母亲一起来的德国。
阿兰身上有着所有拉美天才少年的影子,酷爱足球、小技术一流,随便从什么地方拿个易拉罐都能玩得像模像样。安德之所以跟他认识,就是因为两个人经常在学校的足球场上碰到。
有一次,他们临时凑了两个队伍踢7v7的比赛,安德靠自己的大局观闪耀全场,阿兰则是靠着小技术差点把全场人都闪瞎了——运球行云流水、过人炫酷花哨,跟他同队的安德差点都看呆了,在心里吐槽这个男孩仿佛不玩个彩虹过人就不会踢球似的,各种花里胡哨的炫技脚法不要钱的往出显摆。最后,他们俩一起踢了对面球队一个16:0,自此结下友谊。
阿兰也确实性格外向,在语言学校这两年已经能够呼朋引伴,经常跟他在一起玩的男孩都能凑足一个足球队了。
——当然,这跟阿兰到目前为止都没办法通过德语等级考试、没能顺利进入中学学习也有很大关系,这位巴西来的天才少年,虽然在足球上天赋极佳,但是在语言学习上确实不太行,是语言学校远近闻名的学习困难户,老师们提到他都很头疼。
安德跟阿兰打了声招呼,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那一群小弟,很惊讶的发现今天“南美帮”来操场踢球的人并不多,大部分男孩都没在,只有阿兰和他几个关系特别铁的哥们在操场上。
安德指了指阿兰身后,向他做了一个疑问的表情,阿兰顺着他的目光也瞥了一眼,“嗨”了一声,无所谓道:“他们打架去了。”
“打架?”安德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阿兰说错了。
但南美人很随意的耸了耸肩:“是啊,打架。低年级刚入校的中东人骂里瓦尔多是毒/贩和ji/女的儿子,里瓦尔多骂了回去,说他们是恐//怖分子,所以——打起来了。”
安德简直不知道自己是该惊讶阿兰轻描淡写的语气,还是该惊讶他就这么把事情告诉给了自己。
“你不担心我去跟老师说吗?”他狐疑地眯起眼。
阿兰大笑:“拜托,中国男孩儿!别做那种一有问题就去找老师的宝宝,你知道没人喜欢这种人的对吧?而且我给你个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