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火炕这东西和和床榻太过相像的缘故,十分的契合大唐的审美,所?以不知不觉间,如?今好些人家屋子都有了这个东西,甚至都已经走出了寻常的卧室,大鸣大放的凑到了正堂、花厅,成了诸多世勋们待客说话的好地方。
看,就是秦王李世民也没能例外?,秦琼和杜如?晦觐见的时候,就被引到了这么一个屋子,进屋子一打眼,看到的就是盘膝坐在炕上,在炕桌上些东西的秦王。
“你们两个今儿怎么这么巧?凑一起了?”
哎呦,这个话还?不能不好好答了,一个不好文武勾连,将来可是要出问题的,所?以杜如?晦立马就接口了,那反应的,像是嘴角上就这么等着似的:
“这可不是凑巧,是臣下让秦将军抓了差了,他?有事儿要回给殿下,又觉得自己口拙,这不,就寻了臣下来当这口舌便利的。”
说笑一把的口吻,淡淡的就将事儿引到了正途上不说,还?显得特别的无?奈,一脸帮忙都没得个好话的样,看的李世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手指了指他?,然后一边示意两人坐下,一边看向秦琼,想知道这么一个武人有什么需要文?人当说客的,他?是真好奇。
“昨儿老张来找了臣下,说起了那些个弃民的事儿。”
一说弃民,李世民脸上的神色就慎重了几分,这些个人虽然目前就那么放着,像是不怎么在意一般。可李世民知道,那是因为还没到时候,到了用到的时候,那这些人的作用,不定能顶的上一个千人队。所?以暗地里还?是挺看重的。
就是边上的杜如?晦在听到这么一句,也跟着坐直了几分,他?本就有些猜测,如?今算是证实?了,果然这喊自己并非没有理由,说到底,这些个人的封赏那都是自己去的。有关他们的事儿,让自己参与也是在理的很。
见着两人都有认真听了,秦琼也就不墨迹了,将苏半夏那个做毛毡子的想头给说了出来,他?口舌不算便利,可能兜兜转转,最后落下这样诺大的名声,就从不是什么简单的。说是耿直,说是奋勇,说是豪爽义气,这里头有几分真,几分假?那真真是只有自己知道。反正这一番话说的,那真是没半点搁楞,也没半点不妥当的地方。既点出了他?们要做这个的初衷-为百姓多寻点出息,又点了苏半夏等人的爱国之心-只要是干涉到北面的,这边可能会用上的,人家半点没藏私。听得别说是秦王了,就是杜如?晦这么一个聪明人都觉得没白白的对这些人上心一场。
与此同时,这毛毡子也突兀的就落到了这两个人的眼里,心里,作为马上征战出来的帝王,李世民的眼光自然是有的。不过是秦琼这么一说,他?就眼睛亮了起来,站起身在屋子中间走了几圈,沉声说到:
“说起这个毛毡子,看着不起眼,还?真是缺不得。早年间唐国公府里,有个下人就做的很是不错,那个东西虽然腥膻味有些大,可清洗晾晒,几年下来也就淡了,冬日里做个帘子什么的很是得用,府里马厩挡风用的也是这个。到了后来出去打仗,遇上风雪天,也是这个东西保暖些。最要紧的是,这东西还能垫在马鞍下头,让马更耐骑些,从这上说,这还?真是个好东西。”
都是阵仗上下来的人,往日不过是没往这样的不起眼的东西上想罢了,真提起来,那个能不明白这自己做的好处。在不起眼,天长日久的,也是一笔大出息。放到百姓身上,那也是一门手艺,一项能有利民生的物资。
杜如?晦作为李世民的小/秘,一听他这么说,自然点头点的飞快,顺带的还?打趣了一番秦琼,稍稍缓解了一下室内严肃的气氛。这助手当得那是相当的全能啊。
“刚才来的路上,我怎么问,叔宝都不言语,只说到了殿下这里再说,原还?以为是什么军中的事儿,不想是为了这个。你啊你,就是早说了又如?何?我难不成还?能阻了你?”
他?这是笑话,可秦琼反驳的那一句,却将这西笑话僵住了。
“某是这么担心来着,毕竟你上次还说要修郑国渠,这哪儿哪儿都要人手,该先顾着哪个?要是你先知道了,不定一个套下去,某就落后了呢。”
明明是不中听,甚至有些针对的话,可听到了杜如?晦的耳朵里,除了一开始的时候那一愣神,随后紧接着涌起的却是满眼的笑意,这老?小子脑子不慢啊,都知道怎么避嫌了。当然这笑意并不太明显,只转瞬就又压了下去,顺带还?变了脸,没好气的指着秦琼说到:
“你这是将杜某当成了什么人?便是真有心先顾着那边,难不成这事儿杜某就会撒手不管?你只知道争个先后,怎么不想想杜某还?能兼而顾之?”
“看看,某就知道,你啊,必定先顾着自己的事儿,所?以某要先告诉殿下,这事儿殿下做主,那才公道。”
被手下推上评理的李世民,这会儿虽然让他?们两个吵吵的有些脑袋疼,可心里多少还?是欢喜的。能被臣下信任,能让臣下觉得公道,能做臣下的中间人,这本身就是对他?能力的认可,对他身份的尊重。
“莫吵莫吵,咱们一点点掰开来,细细的盘算就是,总能都忙起来。”
嘚瑟归嘚瑟,该解决的事儿还是得解决,好在这毛毡子的事儿吧,暂时是不用太上手的,只要安排去北面的人多留心一二?,等着开春将毛弄回来再说就是。倒是这个郑国渠是个大问题,干系着整个三秦之地的灌溉,要上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