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四楼,清风被轩辕凌赶上来后,敲了几下离楼梯最近的那间的房门。
这里离大堂近,一转身便是楼梯。
若是那人不同意,自己尴尬的时候也可以跑得快些。
门从里面打开,清风低头想着言辞,听见声音才抬起头来。
这一看,就不禁愣住了。
屋里那人似是刚洗完澡,赤着上半身,底下只穿了一条亵裤便出来了,脖子搭着一条毛巾,正在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古铜色的皮肤,胸肌、人鱼线、八块腹肌、肱二头肌……一身的腱子肉。
再配上棱角分明严肃禁欲十足的冰山脸……
呵呵,这叫做还挺和气?
我信了你的邪!
清风暗暗嘀咕,面上却还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何事?”
顾延站在门前,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擦着头发,皱眉的看着这一副小厮装扮的人。
“那个。”清风颇为不好意思,低着头不敢去看那人,有些支支吾吾的。
“无事的话在下便关门了。”
顾延蹙眉,不知道面前的人到底想作甚,到了自己门前扭扭捏捏的就算了,又什么话都不说。
手已经按在门上,顾延刚想关门,却被那人伸出的一只手给拦住了。
“等等!”清风急忙拦住。
“说。”
门被一只手拦着关不上,顾延不耐烦,而后将门全打开来,皱着眉头看着他。
“其,其实……”
清风没有办法,只能把事情的经过完整的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还自觉不着痕迹的瞄了眼顾延。
“呵。”
顾延感受到清风的视线,抱胸挑眉,且还丝毫不带掩饰的直视回去,神色里满是‘你们其实是猪头吧’。
“第一,我与你们素未相识,为何我一定要将这间房让给你们。你看我像是缺银钱的那种人吗?
第二,听你刚刚是有一个人指使你们来的?我且问你,我看起来像是挺和气的那种人吗?
第三……”
顾延每说一句,清风的头就低了几分,特别凄凄惨惨戚戚。
是啊,为何呢?好像只是君公子随口一说,他们就觉得真的好像有些道理。
完全不知道他们现在就像那种没脑子的赶着上去出丑的炮灰纨绔子弟一样……
君九倾明明耍了他们一道。
可是为什么完全生气不起来……
顾延看着这人开始神游天外了,不禁皱眉,心想着这人该不会有什么隐疾其实是是个半痴傻的吧……
好想直接把门关了,但是好像这样子做太没礼貌了……
等着这家伙回神的空隙上,顾延开始无聊的打量着这家伙的衣饰。
他也想知道,究竟是哪一大户人家能养出那么蠢的人。
又蠢又傻的。
视线从上至下扫过,找寻着可以代表身份的令牌或者其他的饰物。
等等,那个是……
景王府的令牌?!
视线突然停留在那人的腰际,那里别着一枚小巧的白玉令牌,无多饰物,只是单单刻了一个景字,外围简单的雕了一圈蛟纹而已。
虽说样式简单,但因为他儿时因为一些事情也有幸拥有一枚,且一直贴身放在里衣的内侧多年,不夸张的说,上面的玉蛟鳞片有多少他都数的出来……
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确实是景王府的令牌!
这令牌世间仅有三枚,一枚在他这里,另一枚在景王那,还有一枚…
那…
景王几日前刚刚传信过来,说现在正在皇城商议南方水灾的解决之法,还让他到了皇城后来景王府玩上几日,是绝不可能到这里来的。
所以……
这人的主子是轩辕凌?!
他,他也在这里?
顾延脑内一瞬间杂乱的闪过许多问题,身子不禁一僵,而后咽了咽因为紧张而变得干涩发痒的喉。
轩辕凌…
多少年了……
好不容易抑制的情绪又涌了出来些,只是因为他看到了那枚令牌,只是因为知道了他也住在这个客栈。
将环胸的手放下,而后略僵硬的碰了碰还在神游天外的清风,想让他回过神来。
这人是,轩辕凌的随行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