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临烟知足的叹了口气,“那么请问谢师兄今日偷懒没有砍柴,如今被我知晓,也不担心我明日再让你多砍些柴吗?”
谢宿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从树下跃下,与她面对面:“仙姬觉得,我真的怕吗?”
周遭的侍女此刻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急急忙忙的上前拦谢宿渊。
而谢宿渊,只是打了个响指,所有侍女应声倒下。
看着周遭倒下的侍女,洛临烟并不害怕,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谢师兄这是要杀我灭口的意思吗?几捆柴倒也不至于。”
“是啊。”谢宿渊摊手,像是为了验证这句话一般,将手中的剑鞘拔出,对准了洛临烟。
他的影子与大树的影子纠缠在一起,看上去,似乎在俯身轻吻自己的影子。
然而事实上,二人剑拔弩张。
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在拔剑的那一瞬间,烟消云散。
而洛临烟,此刻似乎想起什么,开口:“谢宿渊,以后别吓我好吗?我会怕.....能不能....”与我好好相处。
还没说出,她就感觉,那股熟悉的疼痛开始灼烧她的脑海。
果然.......如此。
她想。
谢宿渊在听到那句话时,甚至真的有些恍惚。她眼神中的诚挚和期待,让他觉得,自己半刻前听到的话都是真心话。
他看着洛临烟身形一晃,直直的自己剑上撞。
他将手往边上放了放,洛临烟,应声落进了他的怀中。
那一瞬间,谢宿渊有一种错觉。
她觉得这个女人,可能不止阴谋诡计多,还求死。
鼻尖再次萦绕着那股淡淡的少女幽香,谢宿渊只觉得,耳根一热。
洛临烟又陷入了梦境。
然而这次的梦境和之前的不同,这此是真正切切发生过的。
不知道何时的冬日,清幽宗。
寒风呼啸,夹杂着片片雪花,视线所及之处都被覆盖成了白茫茫一片。
光是看,便知道外面的天气有多恶劣了。
但是屋内却温暖如春,只因设了回春阵。
回春阵,如其名。注入灵力便可使屋内温暖如春,这是宗主宠爱女儿洛临烟,特意为其布下的。
看着窗外的风雪,洛临烟像是生出兴致一般,起身了。
她翻身下榻,踩在灵兽皮做的地毯上,赤脚行走。
这是宗主特地为她寻来的一批上等灵兽皮,只为做成地毯,铺在她的屋中。
寻常修士千金难求的灵兽皮,就这般的被她踩在脚底。
她没有丝毫心疼。
她的脚腕上系了一条金色足链,更衬得她肤白如雪,铃铛清脆作响,很是悦耳。
一旁的侍女见她起身,连忙上前:“仙姬,披上衣裳吧。”
看着侍女手中的外衣,洛临烟皱了下眉头,眼中有抗拒之意。
侍女伺候洛临烟许久,自然知道她的性子。识趣的闭上嘴,将衣裳放了回去,转而奉上一盏药茶。
药茶是灵草制成的的,还升腾着热气。
洛临烟轻轻抿了一口,只觉入喉甘甜,连身上都暖了几分,眉眼也跟着舒展开来。
她的视线落在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花上,像是想起什么,又像是抱怨:“多久了,谢宿渊还没回来?”
少女嗓音绵软,但语气却是冷的。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侍女一愣。
但她还是恭敬回禀:“回仙姬,谢公子一月前去的焚天业海。”
一月了。
洛临烟眉心微皱,长睫如鸦羽,微微低垂,若有所思。
看她这般,侍女一时间也弄不清这小姑娘的心思。
洛临烟和谢宿渊有婚约,几乎是整个修仙界都知道的事情。
在侍女眼中,这个未婚夫谢宿渊对仙姬上心,天纵英才,二人更是青梅竹马,怎么看这桩婚事都是天作之合。
但洛临烟好像从没把谢宿渊放在眼中,只是变本加厉换着法子的折腾这个未婚夫。
一月前,这娇蛮的小姑娘故意在谢宿渊面前闹着要沧海绸,弄的谢公子不远千里、不顾生死的去焚天业海。
而谢宿渊,明知此事不可为,却还是去了。
众所周知,焚天业海盛产沧海绸,柔软绚烂,产出极少,千金难求。
后来焚天业海被众多妖兽占领,沧海绸更是成了稀世之物。
占据了焚天业海的妖兽生性嗜血残暴,修士纵然仗着修为高深也不敢轻易涉足。
何况近些年来,焚天业海频繁出现异象,近十年都没有修士去过那里了。
一想起焚天业海,侍女的唇色不禁都白上几分。
洛临烟让谢宿渊去焚天业海,哪里是让他去寻沧海绸,分明是让人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