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了两下却被林皇后紧紧的捁住,抱着林皇后脖颈的手几乎要掐进她肉里,瞳孔猛然放大继而渐渐涣散,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都不明?白向来疼爱她的母后,怎么就要杀她了。
莲心吓得尖叫,不明?白林皇后为何要这样?做,她不是?最疼林淼芝了吗?那是?她的女儿,她唯一的骨肉。
林皇后手还捏着那柄簪子抬眼?看着傅云辞笑,笑得狠毒又快意:“畜生就算死本宫也要拉着你陪葬,你身上中?了情蛊,淼芝一死你必死无疑,呵呵呵......”
“淼芝,别害怕....等那畜生死了,母后就下去陪你。”
傅云辞看着她像是?在看个智障,不愧是?林皇后,什么都做得出来,自己骨肉说杀就杀,可惜她千算万算终究是?算漏了。
林皇后抱着林淼芝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傅云辞不得好死,然而怀里的林淼芝血流了她一身,彻底冷了下去,对面的傅云辞还好好的站着。
眼?神里还透出□□、裸的怜悯与嘲讽。
林皇后这时才慌了,一手抱着林淼芝一手指着他道:“怎么会?怎么会,你怎么还没死?”
“看来林皇后也有蠢的时候,都不确认一下就随便捅死了自己的女儿,情蛊早就解了。”
林皇后尖叫:“不可能,淼芝体?内的蛊虫没有任何反应。”
傅云辞不想再理会她,抽出身上的软剑一步一步的逼近:“千刀万剐,一刀都不能少!”
林皇后瞳孔缩了一下,一咬牙直接拔出林淼芝脖颈上的簪子朝着自己脖颈扎去。
叮当!
簪子被打落,林皇后双手经脉被冷薄的剑刃给割开,抱着林淼芝的手瞬间?无力?的垂下,怀里的人直接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淼芝!”她抬头恶狠狠的盯着傅云辞,“有本事连同本宫一起杀了。”
又是?唰唰两剑,林皇后双腿被废。
傅云辞嗤笑:“不,孤要你受尽苦楚的活着,看看东月的江山是?如何落在孤手中?。哦,对了,皇后换子一事是?孤透露给德妃他们的。”
“畜.....呃...呃”下一刻她嘴里被塞进了一粒药丸,瞬间?喉咙就发?不出声音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的莲心,莲心平静的回看她。
傅云辞丢了一把生锈的刀到莲心脚边,“莲心,以后就用这把刀,每日一刀,千万别让伤口愈合了。”
“是?。”随即她弯腰捡起那把刀,烛火下钝得看不到一点刀刃。
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林皇后双眼?仿佛能瞪出血来,万万没想到一向最为衷心的莲心居然是?太子的人。
寝殿内传来呜呜的声响,在凄冷空荡的冷羽宫内显得格外?的恐怖。
天空又炸起了闷雷,唐沁守在寝殿之外?,寝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就看到一身墨黑衣赏的傅云辞出现在那。
傅云辞显然没料到她会在这,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慌乱,将?手中?的利刃抛给身后的齐五,手上的血迹在身后擦了又擦。
“你....都看到了?”
唐沁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傅云辞有些恼了,烦躁的道:“怎么害怕了?我?就是?这样?,若是?你....”
原本呆呆站着的唐沁犹如一颗炮弹一样?,直接冲了过来,双手紧紧的捁住他的腰身,手碰到了他放在身后冷又有血污的手。
“.....阿辞”
傅云辞一瞬间?心软如棉糖,从后面握住她的手。握住她的手冰冰凉凉,一直凉到了她心里。
此刻她有些理解阿辞的手为什么总是?那么冷了,世界对他以恶意,他心一直没热过。
天空又是?一声炸雷,瓢泼大雨应声而下。
唐沁眼?泪哗啦一下就下来了,盯着那双熟悉的眼?眸看了又看,突然哭得好大声。
洛云辞抽出手回抱着她,单手摸着她的发?顶安慰。雨水淋湿了二人衣背,顺着她的发?梢打着卷儿滴在了地下。
齐五被这暴雨打得猝不及防,就连身后的大门都砰的一声关上了。
遮天蔽日的雨幕滚滚而下,唐沁抱着他的腰身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我?还以为你死了。”
恢复本性的傅云辞难得温柔缱绻,“怎么会,祸害遗千年。”
唐沁哭够了,平复完心情才放开他。
傅云辞脸上带着笑,可怜兮兮的道:“现在我?无家?可归了,你答应过要收留我?的。”
唐沁拼命的点头:“我?收留你,以后我?带你会西唐,谁也不能再欺负你了。”
“你——不怕我??”他杀了林府一家?,动手剐了林皇后。
“不怕,是?他们对不起你。”她只会心疼他,怎么会怕他呢。
唐沁扯着傅云辞的手臂,拉着他往玉锦宫走:“你先躲在我?的住处,明?日我?送你出宫。”
站在寝殿门口躲雨的齐五看着被拉走的主子,有一瞬间?的懵,他们明?明?能出宫有地方去,主子怎么就跟着她走了?
黑暗中?又走出一白衣身影,齐五侧头看向他,不解地问?道:“白先生,主子怎么跟着她走了?”他们还有事要做的。
白黎轻笑:“走了,你主子被金屋藏娇了。”
齐五:“......”主子跟‘娇’有啥关系?
一路上担心被人看见,傅云辞干脆学着从前那样?,一把将?她抱起飞掠回了玉锦宫。
俩人的衣裳都湿透了,到了半夜也不好将?唐果喊起来生火烧水,唐沁有衣裳换,可阿辞没有。懊恼间?才想起阿辞既然有办法进来自然有办法出去,她冒然的将?人拉回来,现下可如何是?好。
她只能从衣橱里翻出多出来的被单,往他手里塞:“要不你先将?就一下,脱了衣裳裹着这个睡?”
傅云辞看着手上的被单似笑非笑,唐沁脸一红,抱着自己的衣裳四周看了看。
她的屋子很小,没有屏风之类的,如今要换衣裳只能让傅云辞转过身子去了。
“你转过身子去,我?换一下衣裳。”原本以为傅云辞会嫌弃她别扭,哪想到他很听话的转过身子不再看她。
听着身后细细索索的响声,傅云辞贴紧了手上的被单,脸上一阵尴尬的燥热。
“好了。”她动作很快,将?换下来的衣裳放在旁边的木架子上,提起一旁的小灯笼往外?头走。
傅云辞疑惑的转身,朝着她背影喊了一声:“你去哪呢?”
“我?去烧些水给你洗澡。”院子里有一处烧水的小灶房,烧水还是?方便的。
外?头凄风苦雨,树影飘摇,唐沁提着灯笼垫着脚往屋子走,到了灶房处开始放水,打火,烧水。火很快被点燃,开始浓烟滚滚,等柴火完全灶了烟气就淡了。
灶里的火苗噼里啪啦的响,火苗摇晃映衬在唐沁嫩白的脸上,脸颊被火气熏得有些红,微湿的头发?顺服的贴在耳后。
似乎感觉有人在看她,一抬头就看到傅云辞斜靠在门框之上朝着她这边瞧。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他身上依旧穿着那件墨黑的衣裳,可却已经干了。她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你衣裳?”
傅云辞扬眉:“内力?。”
“哦。”恍然想起之前他给她热过水,内力?还真?是?个好东西。
俩人就在狭小的空间?里静默的待着,一刻钟后锅里的水开始漫上雾气,隐隐有要开的架势。唐沁拿了水勺提着桶要去打水,傅云辞走过来一把接过,别扭的勺着水。
唐沁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粗鲁的动作噗嗤一声笑了,轻声道:“阿辞不当太子了,做个农家?小公子也是?一把好手。”
他当即脸一黑,提着满桶的水就往她屋子里走,来回几趟后房间?里的木桶已经盛了半桶的水。
唐沁将?木桶旁边的布帘给拉上了,指着里头道:“你进去泡一泡吧,别着凉了才好。”
然而下一刻她就被丢进了盛满温水的木桶里,唐沁惊呼一声呛了口水,从水里冒出头来。
恼道:“你怎么将?我?丢进来了”
“让你泡你就泡,哪来那么多废话。”傅云辞将?帘子又拉严实了些,转身要走。
唐沁连忙叫住他,有些为难的道:“阿辞,能帮我?把衣裳拿过来吗?就在方才那个柜子里。”
傅云辞点头,脚步换了一个方向,朝着右手边的柜子去了。他打开柜子拿了底衣和外?衣往回走,走到一半一截长长细白的布条从外?衣里头掉落。
“这是?什么?”他弯腰将?那布条挑在手上。
唐沁拨开帘子往他手上一瞧,顿时紧张的胸口直跳,对上他疑惑的目光,只能信口胡诌道:“是?,是?我?用来裹脚的。”
“裹脚?为什么要裹脚?”问?完又想起她是?个姑娘,学着大家?闺秀裹脚是?觉得好看?
他眉头蹙了一下,很不赞同道:“以后不许再裹脚了,脚小走路摇摇摆摆像个鸭子,摔倒了怎么办?”
唐沁想起他先前说的唐老?鸭,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她裹得是?胸不是?脚,可这话她不能说啊。
扒着浴桶轻轻嗯了一句。
等她洗好,穿好衣裳,发?现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她只能轻手轻脚的往里头爬,在轻轻的掀开里侧的被角钻了进去。
她才刚躺好,外?间?熟睡的人就侧过身子朝着她这边躺着,手臂斜斜的搭在了枕头手,衣袖一截自然的卷起,露出了里头疤痕交错的手。
唐沁呼吸窒了一下,眼?眶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