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特沉默的跟在身侧,眸光坚毅,今晚一定要问清楚哈索尔到底是用的什么作为筹码,谈判的时候又为什么要避开她。
回到行宫简单洗漱后,倦意上涌,也?稍稍抚平了挥之不去焦躁,奈特缓步往哈索尔的寝殿走去。
只是万万没有让人料到的是,奈特被侍女挡在了门外。
“奈特将军,您的寝殿在右边,”侍女们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明明出发前还是情意浓浓的模样,怎么回来王就沉下脸让她们将奈特将军挡在门外。
奈特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闷声不吭,错手迅速将挡在门外的侍女推开,破门而入。
殿内哈索尔已经换上了一袭湖蓝色的绸质睡裙,容色平静的正准备将右手上的护腕解下来,看向突然闯进来的奈特,惊起一点波澜有迅速归于平静。
“出去,”简洁明了,语气淡漠。
奈特怔在殿门前定定的看着哈索尔,没有动,俨然是无声的反抗,身后是跟随进来的侍女,乌泱泱跪倒在地。
腹中的绞痛感越来越盛,湖蓝色睡裙上已隐约可见零星渗透出来的湿意。
试图调整好愈发紊乱的呼吸,徒劳无功,面对执拗的奈特,哈索尔妥协了,挥挥手让侍女退下。
关上门的瞬间,哈索尔唇角漫出黑红色的血线,剧烈的咳嗽声紧随其后,挺直的脊背佝偻了下去,喷散出一口腥臭的血水,触目惊心。
奈特只觉脑中嗡嗡炸响,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质问此时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快,再?快,奈特用了最?快的速度奔至哈索尔跟前。
煞白的脸上沾染上暗红的血迹,哈索尔整个上半身佝偻着,紧紧蜷缩一起,甚至有些?扭曲,急促的咳嗽声未曾停下片刻,脚下纯白色的地毯转眼间就积聚了一大滩暗红。
“哈索尔,我该怎么做?”奈特奔溃的发问,止不住颤栗的手将桌上的清水递到哈索尔唇边,她甚至不敢去抱着哈索尔,似是只需轻轻一触,眼前人就会在她眼前碎裂开来。
浓稠的暗红与纯白在形成强烈的反差,胸膛里跳动的心阵阵发闷,直叫人喘不过?气来,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下。
忍者窒息的痛楚,哈索尔啜饮了一口清水,咳嗽声渐渐平息,失了颜色的唇笑意温凉,“奈特,将我的护腕打开,暗环里有解药。”
奈特颤抖着手将哈索尔拥入怀中,体温很凉,奈特茫然错乱,试了几次才将黄金护腕解开。
颤栗的心,虚浮的眸,无力的笑,奈特不敢细想,没有哈索尔的她将会日日承受怎样的酷刑。
吧嗒~伴随着细微的响声,一颗白色的药丸坠落手中。
奈特两指捏着药丸,轻抚着哈索尔后背,在哈索尔颔首后,和着清水将药丸送服进哈索尔唇中。
似药丸渐渐起了效果,哈索尔的咳嗽声,紊乱的呼吸渐渐平息下来,惨白的脸上泛起一层寡淡的红晕,依靠在奈特怀里,眼帘近闭,似睡着了一般安静。
奈特将手放在哈索尔鼻翼下,再?三确认平稳温热的呼吸并不是自己的错觉,才敢蹑手蹑脚的起身,将哈索尔抱起来放平在榻上。
烛火摇摇晃晃,光线似是被蒙上了一层纱,掌心濡湿粘腻,奈特看着榻上无知无觉的人愣愣出神,视线触及到嘴角干涸的血迹,猛然反应过?来,缓步出去让侍女准备好热水与干净的睡袍。
褪下已经脏污不堪的湖蓝色长裙,奈特用热毛巾给哈索尔做了最?基本清洁。
整理好一切,奈特跪趴在榻前,双眼酸涩,没有一星半点的睡意,时不时探探哈索尔的体温,所幸正在好转,直至天际泛白才沉沉睡去。
脏腑被碾碎一般痛楚远去,只剩下了闷闷的疼,哈索尔睁开疲倦的眸,殿内天光大好,奈特跪在榻前,眼眶底下一片青黑,单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口。
哈索尔想起身,却是一阵无力,只得唤道:“奈特,奈特……”
眸中水雾迷蒙,头晕晕沉沉的,哈索尔的状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了,这个女人的霸道、强势、以及不多见的柔情,都已经深深铭刻进奈特的骨子里,奈特强按下倦意道:“王,我这就去让人去熬药,准备早食。”
药包是每次出行都会准备的,温养身体,排除毒素,每当法老在外有何意外时,可以用药包应急,平时也会用此调养身体,所以应当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奈特将军,停下,”哈索尔见人脚步虚浮就要离开,嗓音温哑难掩病态,停顿了一会继续道,“你?过?来躺下,先睡一会。”
哈索尔往里侧挪了挪,见奈特仍是站着不动,沉下脸,“奈特将军,这是命令。”
奈特穿着单薄的寝衣守了一整晚,手脚都是冰凉的,一上榻,哈索尔暖热的体温侵袭过来,让原本浓重?的倦意消散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