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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好热(2 / 2)


遮了眼,便不知接下来的动作。当恐惧与未知充斥周身时,浑身感官皆会愈发敏感,反应也会愈强烈。

他喜欢这种蒙眼的把戏。

白念呜咽了几声,想来是难听的谩骂。

她提着一颗心,不断挪位。

这时,屋门’嘎吱’一声响了,接着嘴里的帕子被人取下。

白念以为白家的人听了风声,赶来救她,忙开口问道:“可是阿娘着人过来了?”

没等到回答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一盏苦涩的药汁。

陈正端砸了药碗:“你放心,今日过后,我便着人商谈陈白两家的婚事。父亲不许我养外室,纳个妾还是准的。”

喉间一股温热,白念连呛几声:“你给我喝了甚么?”

恶寒的声音在耳边萦绕:“助兴的而已。”

“呸。”白念攥着床被,轻啐道:“就你这样的,活该断手。断手也不足惜,合该连脑袋一块儿断了!”

陈正端掐上她细腻的脖颈,咬牙切齿道:“谁断还说不准呢!”

他摁着白念,正要解她衣服,屋门声又起。

只这一次,声响大了些。

不像是手推,更像是用脚踹的。

陈正端压不住怒气,破口大骂道:“狗娘养的,没瞧见老子正办事吗?”

话才说完,白念的手背忽有几滴温热。

龌龊的声音止了。

她愣了一瞬,而后觉得床榻微陷,似有人坐了过来。

“你别过来。待我阿爹回来,定不会绕了你的。”

一双手触即她蒙眼的绸带,白念挣扎了几下,不出一会,有光亮透进来。

她半睁着眨了眨眼,卷翘的羽睫上缀着几滴清滢的泪珠。

直至看清眼前之人,她傻愣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吸了吸鼻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阿寻。”

小姑娘的脑袋抵在祁荀胸口,哭得梨花带雨。

眼泪啪嗒啪嗒落在祁荀的手背上,她抽噎了一声,声音断断续续,显得楚楚可怜:“这陈正端...真不是甚么好人。”

祁荀心里一紧,鬼使神差地捧起她的小脸,捻着一截衣袖,笨手笨脚地拭去她眼角的金豆子。

若丛昱在此处,他定是吓傻了。

素来对姑娘爱理不理的小侯爷,此时竟有些慌神。

祁荀拿惯了重器,下手每个分寸。可他拭泪的指头却紧绷着,指尖微微打颤,生怕自己力道太重,弄疼白念娇嫩细腻的小脸。

“好了小姐,不怕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措辞许久。

白念眨眨眼,哭着哭着,极煞风景地打了个嗝。

她扯过祁荀的袖口,眼泪鼻涕一顿抹擦。

祁荀嘴角微扯,无奈地笑了笑。

“阿寻。”白念鼻尖翕动,仔细嗅了嗅:“怎么有股血腥味儿?”

她侧身去瞧,只见陈正端躺在地上,双眼紧闭,额前鲜血汩汩不断。

再瞧自己的手,手背处也染着几滴鲜红的血渍。

一想起这是陈正端的血,她便直泛恶心。扯过金钩上挂着的床幔,愣是擦红了手背,也掩不去腥臭的血味。

“阿寻,他是不是死了?”

祁荀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眼神一寸寸地冷下去,他哪会教他死得这般痛快。不过是拿花瓶砸了他的脑袋,暂时昏过去了而已。

他解开白念手脚的粗绳,白生生的腕间绕着几层浅红,脚腕处也是。

小姑娘太娇嫩了,轻轻使劲,便能留下浅红的印记。

“还能走吗?”

不知是不是惊恐后的幻觉,白念觉得今日的阿寻尤为柔和。

白念撑着床榻起身,脚落地时还能将就着走几步,只那几步好似用了她浑身的力气,药性起时,她强撑着墙沿,垂着脑袋胸口起伏不止。

祁荀没瞧清她的面色,只以为是腿疼走不动路。

一手揽在盈盈一握的腰肢,没花多大力气,就将人横抱了起来。

今日天暖,白念的衣衫料薄,掌心的温热缓缓覆盖在腰间,她身子微颤,喘气埋首在祁荀的胸口。

祁荀僵愣在原地,喉结下滑,眼底如幽潭,沉得可怕。

白念的小手不安分地扯着祁荀的衣襟,露出他深陷的颈窝。

若她此时清醒,应能很清楚地感知男人紧绷的身形。

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乱动。”

白念哪儿听得进去,她攀上祁荀的脖颈,用温热的小脸蹭他:“阿寻,好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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