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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入V三合一(1 / 2)


祁荀瞥见地面的药碗,心里的存疑得?到印证。

“下三滥的手段。”

像陈正端这样风雨月的老手,图欢愉都来不及,想来也不会备着?解药,他抱着白念快步出府,瞧她这幅难受劲儿,不吹些凉风,怕是遭受不住。

祁荀来时,骑了乔元均的马。

缰绳一牵,便有凉风扑面而来。

熙攘的长街热闹极了,陡然瞧见纵马驰骋的男女,不免聚在一块说上几句闲话。

也亏得白念垂着?脑袋,亦或是往祁荀身上蹭,众人这才没瞧见她通红的面容。

祁荀的手圈在她身前,没少被她揩油。

“阿寻,我难受呀。”

她转了转身子,别扭地搂住男人紧劲的腰身。

只是这个姿势有些不适,她歪歪扭扭地,努力想转过身去。

“你坐好成不成?”

东倒西歪,太容易坠马了。

白念不听,踩着马镫的脚一使劲,企图站起身来。

祁荀眉心一跳,腾出手来圈住她的腰身,手掌翻转间,白念转了身子,整个人舒舒服服地赖在祁荀的怀里。

凉凉的春风钻入宽大的衣袖,小臂的温度缓缓褪去,白念尝到了甜头,开始扒拉自己的衣领。

衣领微敞,蝤蛴颈项连着?起伏的胸口,露出一片旖旎的雪白。

情-欲浓时,她的手攀上祁荀的衣带,缓缓探入。

祁荀身子一僵,收紧缰绳,慌乱地将她推开。

“小姐。再忍忍。马上到了。”

兴许是依仗着?药效,白念肆无忌惮去摸他的腹间。只是还未触及,马儿便引颈哀啸。

耳边风声渐止,又是一阵潮热。

她被祁荀抱进客房,正想着店小二端来冷水,忽然想起白念风寒才好,心里不忍,便要了把折扇。

娇软的人儿躺在榻上,衣衫不整,像极云雨过后疲累的模样。

祁荀侧坐在榻上,手里的折扇扇出冷风。

活这么大,这是还他头一回伺候别人。

腕间逐渐泛酸,原来摇扇子也是个体力活。他换只手继续,没摇几下,榻上的姑娘又开始折腾。

“阿寻,我渴。”

祁荀倒了水,扶她坐起。

小姑娘睁着?雾气蒙蒙的眸子,原先就樱红的双唇,此时更是红得?显眼。

喝了水,榻上的人儿稍安分了,祁荀的心里陡然生出几丝烦闷。

旁人瞧不出来,可他自己却不得?不承认,白念过来蹭他时,他非但不想躲,竟还?莫名其妙地给她贴。

“活见鬼了。”祁荀闷闷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又将屋内的窗子推开。

这是春日吗?怎比炎炎夏日还要燥热?

他何时有那等劣根性了。

路过客栈的乔元均正巧瞥见这幕,他三两步小跑着?上楼。自己好不容易来一趟永宁,祁荀丢下他也便算了,竟还?将他马儿一块儿骑走了。

实在不够义气。

屋门被推开,乔元均正想替自己说些公道话?,却见屋内躺着一身衣衫不整的娇美人。

视线逐渐左移,大开的楹窗前,祁小侯爷正扯着衣领,脖颈处蹭着晕染的脂红。

屋内弥漫着?旖旎香-艳的氛围。

乔元均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退出去还?是上前打听。

这太稀奇了。

绥阳谁人不知祁荀不沾女色,他若当真有那些癖好,巴结讨好他的人还愁没东西送吗。

他今日匆匆作别时,乔元均还?以为有甚么要紧事,到头来仅是为了躺在榻上的小姑娘?

祁荀抬眸,瞥见乔元均的神情的,低声骂了句:“滚出去。”

乔元均碰了碰鼻子,还?是识趣地掩门。

此时,客栈外,熙来攘往,沸反盈天。

整齐匆忙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落入耳里。

祁荀负手在窗前,瞥了一眼呼吸匀称、睡得正熟的白念,他蒙了层黑面纱,而后翻身跳窗,不偏不倚地站在队列为首者的身前。

正巧乔元均从客栈出来,乍一瞧见祁荀,吓了一跳,不要命地脱口而出:“这么快?完事了?”

祁荀没功夫搭理他,对上为首者怒火滔天的眼神后,率先开口问道:“阁下便是永宁的判司?”

陈柏升正在气头上。

他一回府便听门房焦急来报,说是有人闯了陈家府邸,还?失手砸了陈正端的脑袋。

陈正端虽不成气候,说到底也是他的长子。公然上陈府寻衅生事,多半是不给判司的脸面。

“拿下。”

他怒呵一声,身后的持兵器的队列便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街上有不少瞧热闹的人,他们远远地站在两侧,谁也不想成为遭殃的池鱼。

“比吗?”乔元均瞥了一眼祁荀,他们幼时比这拼那的,没少闯祸,免不了长辈责罚。

只那时,宁远将军尚在人世,出了事,他们就跑到将军府避祸。碍于父辈之?间深厚交情,再加上将军府小小姐惯能讨人欢心。

只需她开口,小臂一伸,那些叔伯便笑得?合不拢嘴,抱着她好一顿宠爱,哪还有甚么苛责的话?。

兴许是记起幼时的事,祁荀心情大好,他破天荒弯了眉眼,冲乔元均抬了抬下巴:“别输得?太惨。”

这些巡卫虽有些本事,同自幼习武的人相比,仍是处于下风。

半柱香过后,乔元均和祁荀身后各躺十五人。原先是互相诋过,输赢不论的,奈何祁荀手里还?掐着?陈柏升的脖颈。

乔元均耸肩,认了。

陈柏升瞪圆了眼:“你们好大的胆子。”

竟将他当?作比试的筹码。

祁荀将陈柏升推给乔元均,回身瞧了一眼窗子半阖的屋子:“教李刺史亲审吧。回头给我个结果。”

乔元均正要推却,他好歹也是少府折冲都卫,朝廷正四品官员,这是来永宁给他当?跑腿来了?

“输不起?”

乔元均咬牙应下:“怎么会呢。”

*

客栈二层,白念被喧闹声吵醒。

她头疼地揉着眉心,愣坐了好一会儿,直至楼下声响渐轻,她才逐渐清醒过来。

环视四周,屋内整洁空荡,不像是扶安院,反倒是外边客居的客栈。

方才的荒唐事登时涌上脑海。

她面若桃腮,垂眸去瞧自己的衣领。

衣领松散,显然是她自己扒拉开的。

白念咬了咬下唇,她那丢人现眼的模样不会全被阿寻瞧去了吧。

趁着?屋内没人,白念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榻。

屋门被她推开一条缝隙,卷翘的睫毛在门扉上扑扇了几下,发现外边儿没甚么人,这才松了口气,推开屋门。

白念晓得?,阿寻是个心细的。他将自己安置此处,定是怕她顶着?那副模样回府,惹出许多小话。

然而,感激归感激,羞赧归羞赧。

不知者无畏,可她翻了几页画本子,隐约懂了些男女欢爱。

这么一来,方才自己的行径便像是放浪的登徒子,阿寻是不是吓坏了?

白念将阿寻从庆春院买回时,当?真没甚么非分之?想,今日出了此事,她便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正想着,楼道处缓缓出现一个身影。

白念瞧见后,慌忙往回折,阖上门后,整个人往床榻上一瘫。

装死。

祁荀远远瞧见她慌张的背影,也没戳穿。

他想着姑娘家面薄,又被人下了药,只要白念不提,他也会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权当?从未发生。

*

陈家府邸。

陈柏升额头贴着?地面,下塌的腰背显而易见地颤抖着?。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座上这位是折冲都尉,乔元均。

白府当?差那位,则是西梁战功累累的祁小侯爷。

若早些知晓此事,便是借他十几个胆子,也不敢在街上胡乱叫嚣。

他现在后悔极了。

碰上旁的京官尚还?有转圜的余地,偏那祁荀,素来是个不近人情的。

“想来事情的经过你也有所耳闻,废陈正端一只手已是手下留情了,他却是个不知足的。”

陈柏升擦着冷汗,连连点头。

“是我平日疏于管教,才教那逆子冲撞了二位大人。还?望大人饶命,小的必定严加苛责,再不让他做出越矩之事。”

话?落,屋外传来陈正端的叫骂。

乔元均把玩着手里的杯盏,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一句句落入他的耳里。

不来永宁还?不知道,祁荀这一遭不仅纡尊隐身白府,性情似乎也变了些。

毕竟从小到大,那人除了在将军府的小小姐面前露过笑意,还?从未有对姑娘上心的时候。

约是过了一个时辰,永宁刺史李裕撩着衣袍,紧赶慢赶地小跑进来。

他一听闻永宁来了贵人,顾不上手里的活,生怕将人怠慢了。

来时瞧见堂前的场面,李裕猜了个大概。

这位贵人怕是兴师问罪来的。

见人都来齐了,乔元均才搁下杯盏。

“且不论陈正端恶劣行径,我问你,永宁那些个胡庸人是打哪来的?”

他来永宁前,祁荀特地差丛昱送来了书信。书信里交代的事,唯有提起胡勇时多费了些笔墨。

胡庸人赶在朝觐前率先落脚永宁,不出意外,定是另有筹谋。

方才在长街,比试也不过是个说头。乔元均是懂祁荀的,二人无需过多言语,可谓是一拍即合。

唯有闹出些声响,才能将凑热闹的人聚在一块。

乔元均事先安插了眼线,人群中谁行为诡异,眼神互通,皆能从高处瞧得一清二楚。

这些胡庸人的行踪算是跟住了,能否探出风声,还?需再等。

西梁处于多事之?秋,一有风吹草动,绥阳那厢便牵挂的紧。

圣上瞧见祁荀的书信,二话?不说,立马分拨出几个训练过硬的暗卫。

可永宁这厢呢,瞧李裕呆头呆脑的茫然样,显然是个不知情的。

乔元均总算知晓祁荀为何这般生气。他腾然起身,眼神直对李裕:“李大人平日里忙些甚么?是不是要等出了事,再向圣上请罪?这么多的胡庸的人,手里没有通关文牒,是如何进入西梁,又如何进入永宁的?”

一声声责问劈头盖脸的落下来,李裕擦着汗,知晓自己失职,也不敢狡辩。

诚然,胡庸人出入西梁,需得?关戍核验文牒。关戍放行,便没有其他州县甚么问题了。

可近几年,圣上一再强调,除了关戍严格把控外,百姓出入城,人口流动,皆要登记在册,查看文书。

然这胡庸人出入永宁,册子上竟没留下任何痕迹。

乔元均面色肃然,绝不是小事:“关戍的问题,圣上已下旨彻查,只永宁这边,往轻了说,是受贿贪污,互通有无。往重了说,就成投敌叛国了。”

李裕被他的重话?吓得?不轻,他抚着?胸口,一颗心就差跳至嗓子眼了。

“乔大人,这些事都是陈柏升一把手料理,本官委实不清楚。但是,此事确是本官失职,我回去后定会好好反省,将陈柏升经手的事一一明查了。”

话?说的急,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往地上砸。

烂摊子复又落到陈柏升头上。

乔元均挪眼看他。

这事确实是从陈家府邸传出来的,丛昱夜探陈府时,恰巧听到的。

李裕可能不清楚此事,陈柏升却是明知故犯。

“我...我确实知道些。”他自知瞒不住,只好和盘托出:“确实是收了些好处,没有细查,这才教他们有了可趁之?机。但是大人明查,小的当?真没料及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他们是躲仇家追杀前来避难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陈柏升彻底慌神,瘫坐在地面。

“李大人怎么看,这人毕竟是在你手下当?差的。”

言下之?意便是给了他将功折罪的机会

李裕会意,动作利索,立马将涉事之?人一一收押。

“至于我同小侯爷的身份,出了这间屋子,别再教其他人知晓。”

*

白念装睡,一装还?当?真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祁荀不在屋内。

呆在一旁伺候的,是流音。

陈正端并未将流音如何,只找了间屋子将她关了起来。

瞧见白念转醒,她贴心地浸了帨巾,给她擦脸。

“小姐。您总算醒了。”

白念四下张望一番,确认屋内再无第三人,才松了口气,开口问道:“阿寻呢?”

流音绞干帨巾,对阿寻一顿夸赞:“这回多亏了阿寻,他先是救了小姐,转而又托人将我也救了出来,先前总觉得?他性子沉闷,不曾想竟是个有胆识的。听闻陈正端的脑袋上好大一窟窿,鲜血汩汩地流。是阿寻下的手吧,也真够狠的。”

听了流音的话?,白念又想起陈正端满头血污的模样。她小脸煞白,接过流音手里的帨巾后,重重地擦着自己的手背。

直至手背泛红,心里的恶心劲儿才堪堪压制了下去。

“那阿寻呢?他伤了人,府衙会不会将他怎样?”

陈家势大,得?罪了陈家,别想有好果子吃。

阿寻才来永宁,哪懂这些。

说着,她双脚下榻,急着寻人。

流音将她摁回榻上:“小姐别急。阿寻只是去府衙回话?了,他走前还?说,绥阳来了位贵人,官做得?不小呢。他一到永宁,便着手陈家的事,眼下陈家上下已全被羁押细查了。这不,陈府外头,还?聚着?不少瞧热闹的人。要我说,这陈家父子坏事做尽,早该遭报应了。”

“贵人?”白念呢喃着?。

这位贵人来得可真够及时的。

*

七弯街的某处院落。

乔元均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他闷了一口热茶,抬眼去瞧坐在一旁的祁荀。

祁荀慢条斯理地拂茶盖,动作柔和,与方才大打出手的模样大相径庭。

乔元均憋不住疑惑,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可撇下正事,眼巴巴地守着?一姑娘,怎么瞧都不像是祁荀的秉性。

他试探性地开口问道:“今夜,吃酒吗?”

祁荀抿茶的动作一顿,对上乔元均别有深意的眼神,大约猜到他口中的’吃酒’是为何意。

屋内静了一瞬,乔元均正想着如何打圆场将此事翻篇,却听祁荀突然回道?:“去。”

到嘴的话?咽入肚腹,乔元均‘啧’了一声,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年不见,祁荀到底也是栽在温柔乡里了。

夜里,朗月高悬,薄薄的云雾似是姑娘身上的柔纱,轻遮着醉生梦死的香艳。

清冷的月光铺在酒肆花楼林立的朱弦巷,朱弦巷内笙歌乐舞,欢愉声通宵达旦。

祁荀换了身稀松平常的长衫,同乔元均一起去了庆春院对面的旖香阁。

“主子。”丛昱跟在后边,瞧见浓妆艳抹的妈妈后,不由地小声提醒:“不是去喝酒吗?酒楼还在前边呢。”

祁荀默不作声,反倒是乔元均,他拍了拍丛昱的肩:“酒哪里不能喝?你家主子好不容易开窍,你就莫要再说煞风景的话?了。”

丛昱垂下脑袋,乖觉跟上。

旖香阁内,鬓影衣香。

昏黄的暖烛烘出温香缱绻的氛围。

旖香阁的姑娘都是拔尖的,无论是嗓音身段,一举一动,尽能让人双眼一阖,坠入绵软的温柔乡去。

乔元均给足银两,要了间雅座。

揽客的妈妈玲珑剔透,独具慧眼,手里的银锭子沉甸甸的,一瞧就是出手阔绰的主顾。

她领着?二人到了雅座,不出一会儿,又领着?四位绰约多姿的姑娘推门进来。

祁荀破天荒地抬眼,眼神扫过四位姑娘,为瞧得仔细些,他还?特低招手示意。

其中两位相视一笑,跪坐在祁荀左右。

祁荀以扇柄挑起姑娘的下颌,皱眉瞧了一会,缓缓凑近。

那姑娘显然是没伺候过这般好看的男子,眼瞧着高挺的鼻梁逼近,呼吸不可避免的滞了一瞬。

正当她阖眼去攀祁荀的脖颈时,扇柄突然挡住了姑娘的手腕。

“出去。”

疏冷的声音从喉间蹦出,姑娘怔愣了一会。

她的姿色摆在旖香阁也算是上乘,揽客两年,还?从未惹人嫌烦,更遑论是被主顾赶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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