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旭走到连廊处时回眸,看着庭院中的神情淡漠的少年,不由得回想起前世初见时的模样。
当时祁子臻对他的态度虽然同样很恭敬,但也带着几分灵动的好奇,像只小猫一般纯真,对身边未知的一切抱以友好灿烂的笑容,比那初春的日光都要暖煦几分。
今生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一如前世般的开朗笑意。
宋尧旭看着祁子臻冷淡的面容,暗自在心底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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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宋平与宋季启回到观王府后一同走进了书房内。
宋平站在书案前,背对着宋季启,一边单手摊开桌面上的画卷,一边出声问:“小启,你那边打探得怎么样了?”
“回禀父亲,和我们预想中的差不多。”宋季启不知是想到什么,眼底闪过几分不屑,“那个姓祁的看着清高,实际上三两句话就搞定了。”
宋平停下手中动作,转身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提醒道:“祁子臻常年居于丞相府中,性格孤僻,在没完全了解他的情况下不要妄下定论,避免轻敌。”
宋季启看起来却还是有些得意,说:“父亲您就放心吧,我留意过了,姓祁的房中和房间附近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您之前不是说那位太子最擅照顾人了么?结果却连下人都不给安排,还因为宴席中途离场这种事情给他禁足,可见对他也没有多重视嘛。”
宋平还是摇摇头:“一切都还不好说。宋尧旭性子优柔,但又注重礼节,虽让祁子臻禁足过,但事后或许也会有软化示好的表示。”
心高气傲的宋季启还是觉得自己父亲想太多了,但并未继续出言顶撞,懒散应声:“知道了。”
宋平懒得管他这不成器的儿子是不是真的知道了,继续说:“你这几日有空就多借太后的名义进宫,尽量和那个祁子臻搞好点关系,然后找个机会挑拨他和宋尧旭之间的关系,或者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父亲放心吧,这种事情就是手到擒来。”宋季启冷笑一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那个太子不是最注重礼节了么?他就拉着姓祁的做些放浪的事,他就不信那太子还能对姓祁的有好耐性。
宋平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都不擅长,就是各种阴谋诡计都很多,只是再叮嘱他几句不可掉以轻心以后便放他回去了。
等到宋季启的身影消失在书房门口之后,他才转身继续将手中的画卷摊开来。
只见那画中朵朵墨梅赫然在目,竟与太子卧房中挂置的那副几乎一模一样,右下角盖上的小红章还写着“历光三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