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姜寨主吧,久仰大名。我是闫无量,你称我一声闫大哥就行。”说罢他看也不看她身后的人一眼,伸手揽过姜弦的肩。
姜弦微微侧身便避开了他的手,不动声色:“闫帮主雅量,不若替我介绍介绍在座的各位。”
闫无量脸色一沉,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一般人难以避开。
他沉沉笑了两声:“这帮都是我手下的人。”
姜弦:“早便听闻帮主武力高超,手下能人异士众多,不像我这些没用的下属。”
她看似恭维,实则句句挑拨,果然座下有人的脸色已经难看起来。
闫无量哈哈一笑,挥手示意乐手继续弹奏,一边敞怀将座位旁边的俊俏男子揽入怀中。
江风的情报是真的,闫无量喜欢娈宠,尤其是面貌漂亮身形修长的青年人。
他毫不顾忌的在众人面前狭昵,眼睛却始终盯着姜弦的位置。一想到他在心中把怀里的人当作了谁,姜弦身后一众便忍不住气愤。尤其是性子最爆的赤绫和林言,恨不得提剑把他那对浑浊的招子挖出来。
闫无量伸手端起酒杯:“这一杯敬姜寨主落草为寇。”
没等她说话,又斟了一杯:“这一杯敬姜寨主艳惊四座。”
前一句可算挑衅,后一句就真的是侮辱了。
她身后众人齐齐拔剑,寒光闪烁,对面的众多莽汉也站起来,一时气愤剑拔弩张。
姜弦却笑起来,语调温和让身后手下收回剑,也端起一杯酒:“本想回敬闫帮主,但小子不胜酒力,只好代让皇天后土。”说罢将酒尽数泼到了地上。
这下换做是他的脸色变了。
什么时候以酒敬天地。
——当你要祭拜死人的时候。
闫无量知道面前的人不是可以随意揉捏的软柿子,但也不是心思简单火爆的刺头,“姜殷”这个人就像他掌握灰狼寨的手段一样无声无息,神秘莫测,偏偏又像时刻潜伏在暗中,让人汗毛耸立。
他揭过话题很是规矩了一阵,但这场鸿门宴本来就是为了挫一挫寨子的锐气,他朝座下的人递了一个眼神。
“今天为了姜寨主,我们可准备了一份大礼!”座下一个络腮胡的七尺大汉笑道,声若洪钟,目光狠辣。
“哦?我倒是很好奇。”
他拍了拍手,屏风后就走出一个身披薄纱细腰丰乳的美人,她的肌肤是边疆的日头晒出的蜜色,却不显粗糙,配上异族风情的眉眼,颇有种尤物的美艳。尽管闫无量只顾着逗弄怀里的漂亮青年,但在场的大部分男人都被她牢牢吸引住了目光。
笙歌管弦响起,美人在靡靡之音中起舞,姜弦靠在位置上,姿态放松欣赏着动人的舞姿,冷白的指尖在桌上微微敲动,周身便犹如陷落于锦绣堆的春色无边。
闫无量眼风扫到这一幕,无声的扯动嘴角。
美人的步伐渐缓,薄纱微敞,透出旖旎风光,哪怕几个侍卫心存警惕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少有的尤物。而几个半大的少年有些尴尬的移开目光。江厌青握住酒杯却没有喝,鬼使神差看向前面姜弦的位置,已经初显冷峻的脸上突然有些热,不自觉摩挲瓷白的杯子——老师的指尖好像比玉瓷更白。
暖香袭来,闫无量准备的大礼正挑逗的望着姜弦,对方直视着她的眼睛,里面有欣赏却无□□,霎时间竟让舞女有些恍惚。
她随着渐息的乐声一转,水袖折腰,引颈待戮般的姿态倒向姜弦怀中。
一只手将腰间的薄纱扯开。
在柔软的妩媚的朦胧之中突现一道寒光,直直刺向目标。
“主子!”
“老师!”
舞女只觉得腰间一紧,被姜弦拦腰揽住,折身向上将弱点暴露无遗。
清隽的青年双指夹住一片冷光,俯身在她耳畔呢喃,虽无感情,却因着暧昧的姿态显得温存。
“姑娘还是小心些为好。”
姜弦轻笑:“毕竟刀剑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