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课结束后,祁容走在容艺的学子路上,徐竹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默默跟在他身后。
祁容脚步时快时慢,徐竹跟他走了一?段心下疑惑,默默瞥了他一?眼,却见他正微微侧着头,注意力放在一旁说话的小情侣身上。
他竖起耳朵听——
“我感觉我支富宝好像少钱了。”
“嗯?你自己的支富宝都记不住,不清楚自己的钱有没有少?”
“我也没办法啊,有的东西可以用花呗,有的只能用余额宝,我又不是机器人,哪能记得住。平时我顶多去看一?下我的基金和余额宝给我赚了?几毛钱,没在意总资产。
那你来说,你记得你总资产有多少,余额宝有多少,花呗又有多少需要还的吗?”
“额……好吧,我也不记得。”
“……”
徐竹眨眨眼,不明白祁容关注这些做什么。
走了一?段,祁容停了?下来,站在校门口转过身,凝神观望。
众多人中,有十分之一?的人财运虚浮,还有几个财运黯淡,那些虚浮的财运之下,人们满面红光。
祁容收回视线,若有所思。
“怎么了??在这站着,不上车。”秦君晏见祁容久不出来,自己腿儿着凑到祁容跟前。
祁容摇摇头说:“不好说,可能是新型的诈骗案吧。”
“???”秦君晏不知他在说什么,感觉莫名其妙,眼神朝徐竹一瞥,对方也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先?回?去吧。”祁容没理会两人的小动作。
轿车在车流中渐进,祁容靠在窗前,打量着路上的人群,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发现路上财运虚浮的人异常得多。
想了想,他给徐警官打电话,询问最近是不是有财产损失的案件。
徐警官已经正式加入法器走私案专案组,对这件事也不清楚,但是想到祁容不是无的放矢之人,特意找自己的同学了解了一?下。
果不其然,他再次打过来电话的时候说:“最近容山市有多起支富宝财产被人恶意转走的案子,数额都不大,一?般是几十到一百左右,经过统计后发现这伙人十分精,钱少的人不动,钱多的也不动,只找恰当范围内网购多,又不经常登录的用户……”
祁容诧异,现在的用户筛查都这么大数据了吗?
“祁容你是又有什么发现吗?”徐警官知道祁容的神奇之处,不禁好奇问道。
祁容沉吟一?下,没有妄下武断。
冥冥中,他有一?种预感,很快他就可以知道真相,只需要安静等?待。
到了他这种修为的人,预感很准。
*
一?间出租屋中,钱亦正惴惴不安地躲在门后,门外是他的女朋友,一?脸担忧和焦急,正跟房东说话。
“张姐,你有见?到钱亦吗?”
“没有啊,怎么了??”
“他前几天在路上晕倒,诊断为脑出血,但是我今天中午给他送饭,医生说他执意出院,已经走了。我打不通他电话,他不会是想不开吧?”
女孩哭得又害怕又担心。
钱亦躲在门后,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和小意从高中认识,后来考了?同一?所专科学校,毕业后两人一个做维修工,一?个做饭馆的服务员,生活过得拮据而普通,月光、房租、柴米油盐、结婚……
他渴望暴富,他希望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和小意的家,他想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从小意的父亲手中亲手接过她的下半辈子。
他动了歪心思,走了歪门邪道,如今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可是……他还是想活下去,想给女孩一?个家。
屋内外,两人一?个出声,一?个无声,隔着一?道门,眼中俱是相似的无望。
等?屋外女友走后,钱亦抹了把泪,颤巍巍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上面的地址对于在容山市居住许久的他来说并不陌生,他知道,那是容山的风水街。
*
祁容第二?日正打算去警局找徐玄然,了?解一下他的进展,突然收到了伙计小黄的电话,说是有一?个老爷子找他。
祁容怀着满腔疑惑回?到承上堂,见?到来人的一?刹那,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老爷子看起来七十多了?,头发斑白,脸上有少许褐色的老年斑,佝偻着背,但眼睛却是清亮的。
祁容诧异是因为认出眼前之人就是他昨天碰到的那个,与昨天看到的那次相比,不过一?日,这人居然老了?二?十多岁的样子,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似要枯竭。
见?到祁容进来,那人以与年纪不相符的速度冲过来,抓住他的袖子,直道“救救我”。
祁容连忙搀住他,理顺着他的背说:“别急,慢慢说。”
这么大年纪了,祁容怕他突然厥过去,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玄学人士,可不是大夫,急救他可来不了?。
钱亦抽噎一声,也知道自己此刻特别像碰瓷的,平复好呼吸,他跟着祁容到了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