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白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阴沉的天空,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走到小区外面看到站在那里发抖的人,走过去,笑着说:“去喝酒吧,Z会所那边我没卡,只能劳烦蒋大公子带我去了。”
蒋超现在哪儿敢在他面前当什么公子,不过岑白酒量不怎么样不是什么秘密,去买醉?不怕自己一个报复心把他丢在犄角旮旯里让他永无天日吗?
念头在心里打了个转儿就被压下去了,从这种只有老旧穷的地方到繁华市区需要换好几趟公交,车上难闻的味道让他直皱眉,他还是挺佩服岑白的,曾经的小太子哪怕沦落到这一步也适应的很好,而且就他看来这样的生活更适合岑白。
Z会所高档大气,在这里可以见到很多平常人见不到的社会名流,因为严苛的入会条件有些人只能被挡在外面。
岑白跟在蒋超身边进去,果然还是这种环境更让人放松,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点了平时他最爱喝的几款酒,直接将蒋超吓到脸色发白,有点气急:“我只是答应带你进来,你的消费别想算到我头上。”
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除了打架闹事,对客人的要求一般不会拒绝,岑白点的酒全部送过来摆满桌子,在五彩灯光下迷离的眼透出轻蔑与嘲讽:“放心,不会,来,我请你喝。”
这种地方的酒十分贵,就是蒋超也只敢在自己生日的时候来这里消费一把,岑白点的这些到时候能不能出得了这个大门都成问题。他不是傻子,这种风险绝不会承担,岑白的算盘打的响,打算醉了之后一推四五六让他来当这个替死鬼,做梦。
“我不想喝,回去我爸妈会数落我。你想进来,我带你进来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还有别的事。”
岑白看他那个怂样眼睛里的讽刺更加重,抿了口酒,笑着说:“行,既然你想走,我也不强留你。”
这个时间除了来谈生意的没多少人,岑白坐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脸色如常,看着对面的人挑挑眉:“怎么还不走?留着想给我付账?”
蒋超只是震惊不已,什么时候岑白的酒量居然变得这么好了?那瓶酒度数不小,而且都是这边最贵的酒,这个人连住的地方都那么破,怎么能消费得起?越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越发想要看到结果,更期待看岑白骗酒被揍的鼻青脸肿。
所以蒋超就坐在对面看着岑白一杯接一杯地喝,那样子简直和不要钱的白开水一样,每一滴酒都让他看得肉疼。
“你这么喝……借酒消愁?可别付不起钱又被抬起医院洗胃。”
岑白笑:“有道理,我是在借酒消愁,什么都没了,一醉方休解千愁。所以你赶紧跑,不然小心连店门都走不出去。”
话说这么说他的眼睛却看着店里的每一个人,像是一只搜寻猎物的豹子,他最不齿的就是无功而返。
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在口中从十开始倒数,果然再数到一的时候看到从外面进来两个人,一个人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走在前面的人那张白净的娃娃脸上带着难掩的高兴和兴奋,手舞足蹈地和后面的人说着什么。
就是在这个时候岑白和那个没什么表情的人视线相撞,他端着空杯子冲那人示意了下,倒是不负所望,那人径直走过来,看到桌子上的酒,像是完全不能理解岑白的所作所为,眉头紧皱:“你在这里干什么?”
“喝酒,和朋友来玩?这里有空位置来坐,你们喝什么?”
娃娃脸带着笑,看了眼坐着的两个人,拉着那人的胳膊问:“阿骏,这是……”
“我的同学。”
哪怕岑白穿进来或多或少改变了点剧情走向,不过对主角的影响算得上无伤大雅,在柴峻旁边笑得这么甜的人应该就是那个痴心受了,主角大大啊,虽然他不喜欢主动去结交无关紧要的人,但是眼下毕竟特殊情况,所以还是冲着那个人礼貌的点下头。
岑白还是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因为某件事而高兴的滋味,他现在看柴峻就跟个大金矿似的,自己卡里的钱肯定在嗖嗖地涨。
柴峻坐下来,一本正经地说:“学生不能喝酒,而且你这些……你确定你负担得起?”
岑白笑笑不说话,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穷光蛋,不过也应该的。没多久桌子上的那几瓶酒就空了,他抹了下嘴角:“不好意思,我全喝干净了,如果你们想喝,可能得自己去买了。”
柴峻招手示意服务员过来,十分豪气地结账,让人送了些吃的过来。
秦叔中午才提楼家回来,没想到他们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回来了,约在这边聚聚,他们这些孩子只是个陪衬。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岑白,喝成这个样子,真是受刺激受大发了。
岑白好像喝高了,伸展胳膊搭在柴峻的肩膀上:“我刚才还担心被扣在这里去后面刷盘子,多谢你了啊。”
柴峻勾了勾唇,只是过了一会儿这人的胳膊还在他的肩膀上搭着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