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襄劝不过,便跟在阮瑜身后走了。
彩屏看着她们主仆俩的背影,撅着嘴巴一脸的无奈,伸手掐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又疼的她龇牙咧嘴:“呜呜呜刚刚我肯定说错话了……阮姑娘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是不是生少爷的气了啊……”
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宋河还在。他今日穿着一身白色长衫,站在芭蕉树下,看起来清风朗月,俊逸无双。阮瑜没有言语,往旁边靠墙的地方走,离宋河远了一些。
宋河原本背对着阮瑜,听到走路的声音,刚开始还以为又是路过的侍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这芭蕉树长得可真好啊……本少爷就喜欢芭蕉树……”
这样的话,那些总是过来烦他问他在干什么的侍女,总该相信他是在欣赏风景了吧?这个阮瑜可真能耐,都跟他祖母聊了这么久了,还不出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祖母的亲孙女儿,他还从来没跟祖母聊过这么久。
有那么多能聊的吗?女人可真是麻烦唧唧的。
“嘶……”宋河感觉手臂上一痛,发现又有虫子在咬自己,赶紧狠狠拍了过去。他转过身换了个姿势,便瞧见刚刚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阮瑜!
此时她已经走出了好几步远了,行在回廊之下,丝毫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的意思!
宋河被气的差点吐血,这个阮瑜可以啊,他在这儿等她,被虫子咬的满身包。她却好,明明路过看到了他,却偏偏叫都不叫一声,什么意思?
不就是怪他当时怂恿她吃辣子了吗?这能怪他吗?他能知道她竟娇弱成这样,吃点辣子都能把嗓子给吃哑了吗?再说了,为了赔罪,昨日他不是特地给她送过药了吗?
从昨日开始她就没跟他说过话,今日更是看到他当做没看到。宋河气的狠狠抓了抓又痒又疼的手臂,朝前面正漫步行走的阮瑜叫道:“阮瑜,你给我站住!”
阮瑜原本正在听阿襄说着今晚想吃什么,阿襄也是扬州人,自然跟阮瑜一样习惯了扬州菜。蜀中的厨子做的扬州菜总觉得差了些味道,所以有些时候是阮瑜自己掌厨的。
冷不丁听到宋河暴躁的声音,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好像回到了她们第一天来蜀中时,在码头上听到宋河在问‘谁是阮家姑娘’。
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经过宋河的一声吼叫,两人成功站住了。
宋河跨步上来,一把将阮瑜拉过去,抬着下巴,不满地看着她:“阮瑜,你可真行,成了哑巴之后,连看到本少爷都不打招呼了。你说说你至于么?虽然是我怂恿你吃的辣子不假,但我也不知道你会因此而坏了嗓子啊,再说了,我不是已经给你送了药赔罪了吗?你怎么还在生气?你们扬州人的心胸未免也太小了吧?就不能大度一些?”
阮瑜将胳膊从宋河手中抽了出来,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做声。
实际上她的心里也有些恼了,明明是宋河说不想见她的,她若是不知道还好,可既是知晓了,难不成还要特地在他面前出现,找一下存在感,让他心里不痛快?
现在他又过来问她为什么不跟他打招呼,还说她心胸狭小不大度,简直不可理喻。
“你干嘛不说话!”宋河狐疑的看着阮瑜,他琢磨着阮瑜的嗓子是不是还没好。要不然她怎么就光顾着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呢?
阿襄气不过,替阮瑜说道:“宋少爷,你这人究竟怎么一回事啊?不是你跟彩屏说不想见到我家小姐吗?我们故意没惊扰你,想要悄悄的离开,不碍了你的眼,怎的你又来怪罪?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阿襄说的忿忿不平又委屈,心想小姐怎么摊上这么个未婚夫啊,真是倒霉……
宋河反驳:“谁、谁说我不想见你家小姐了……我那是,我那是骗她们的,免得她们到时候去祖母跟前说闲话。”
宋河心里也挺气的,自己用来骗彩屏的话,偏偏被传到了阮瑜的耳中。怪不得她生气了,也不高兴理他。要说他不是个爱解释的人,平日若是谁误会了他,那就继续误会去吧,他才懒得理会。
可是这个阮瑜气度小的很,若是不解释一下,还不知道要闹多少脾气,说不准等回了房间,还要用被子蒙头嘤嘤的哭。她的嗓子本来就坏了,要是再哭一哭,肯定好的更慢。
宋河在心中斟酌了一番,终是看着阮瑜低垂着眉眼的模样解释道:“你是不是也信了彩屏的话?算了,你也不需回答了,瞧你这模样就是信了。你怎么那么笨?别人说什么都信?那我告诉你,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等你,想要看看你的嗓子好了没有,能不能说话了,你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