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走神,倒叫摄政王眼神一寒,连声音也跟浸了冰似的带着几?分森冷:“你心里真?有?人了?”
乔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走神了,回道:“回王爷,奴才没有。”乔桑看着摄政王,一脸诚恳的说道:“奴才就想着能安安稳稳的等到十八岁放出宫去和家人团聚。”
摄政王冷笑了一声:“本王瞧你今天回家,倒是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
乔桑依旧诚恳说:“王爷不知道,奴才内向,高兴都在心里。”
摄政王噎了一下。
乔桑的确是个内敛的性子,他少有?看不透的人,她却是其中之一,看着她的眼睛很干净清透,像是一眼就能望到底,但那不过是假象,若她不想,旁人别想猜到她的心思。但她高不高兴他还是看得出来的,比如在春风楼那一顿饭,她就是高兴的,眉目间都透着满足惬意,看他的眼神也分外亲近,可在乔府,她浑身都透着冷漠疏离,很明显是不高兴的。
沉默了半晌,他说:“既然心里没人,那就正好把本王放进去。”
这句话一出口,乔桑心口都猛然悸动了一下。
车厢里很静。
静到外面的车夫都忍不住回了下头,也不知道那两人在车厢里做什么?,那么久都没动静。
摄政王盯着她,丝毫不给她回避的余地:“行不行?”
乔桑看着摄政王,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下定决心,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王爷,您不是奴才喜欢的类型。”
摄政王的确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虽然有时也会心动,但她很清醒,即便是在她的世界,她也不会选择摄政王这样的男人,他太过强势,而她不喜欢被掌控被压迫。
车里一瞬间静的可怕。
摄政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了,马车顶上都笼罩着乌云。
他怒极反笑,只是那笑意森森,带着杀气:“你不喜欢本王这种类型?本王是哪种类型?你说说看。”
乔桑头皮发麻,脸上却依旧一脸镇定的说:“王爷太完美了,宛如天人。奴才在王爷身边,常常感到自惭形秽,故而也生不出半丝别的心思。”
摄政王被气笑了:“这么?说,倒是本王的过错了?”
乔桑垂下眸:“奴才不敢。”
摄政王盯着她,冷声道:“那本王问你,安王如何?”
乔桑瞳孔微微一缩。
摄政王说道:“本王听说,在紫月宫中,你与安王不似主仆。本王还听说,安王私下里唤你“阿乔”。那日安王病危,你不惜冒着触怒本王的危险也要?替他求医。可见情真?意切,那本王问你,安王在你眼里,又?如何?”
乔桑心中发紧,面上却越发镇定,只略思忖一会儿就回道:“回王爷。安王殿下是奴才的旧主子?,对主子?,奴才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对安王殿下,奴才的确有私心。”
摄政王听到这里,额角便是一抽。
好啊。还真?承认了。
却听到乔桑说道:“奴才与姐妹们并不和睦,与哥哥在府里时也并不亲近。就将安王殿下当成了奴才的弟弟,忍不住便比普通的主子奴才要?更亲近一些......”
弟弟?
摄政王拧了眉看她。
乔桑为了增加自己话中的可信度,大大方方的抬起头来,任摄政王审视,好歹也是九金影后在身,倒真?不怕被他看破什么?。
难道真?只是祁熠一厢情愿?
摄政王眉目间的冷意稍淡了些。
正在此时,车夫终于忍不住隔着车帘提醒道:“主子,宫门要落锁了。”
乔桑心头顿时一松。
摄政王盯着乔桑看了半晌,似是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退下吧。”
乔桑顿时如蒙大赦,立刻说道:“奴才告退。”
生怕摄政王反悔似的,爬起来钻出了车外,马夫早已经放好的梯子,乔桑从马车上走了下去,头也不回的往第二道宫门走去。
摄政王在车里静坐半晌,白玉般的手抬起来,轻轻挑起窗帘往外看去,只见那道纤细单薄的身影头也不回的往宫门走去,渐渐走远,直到消失在宫门那侧都始终没有回过头来。
摄政王不悦的冷哼了一声,收回视线,手也收回来,窗帘合上了,他闭了闭眼,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出现了他掌控不了的人和事,不知何处下手,竟有?种深深地无力感,恨不得叫人把她拉出去打?一顿板子出出气,但终究还是舍不得的,浑身就那么四?两肉,挨不了几?板子就不剩几口气了,他又?哪里舍得。
这男女之事,竟比那如山般的政务还要?叫他心累,偏偏却舍不得放手。
静坐半晌,等到心情平静下来,才扯了一下角落里的摇铃,外面的车夫操控者马车掉头,往宫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世界快结束了。
下个世界现代,可能再一个世界就准备要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