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渊默默看了眼衣篓，不知道让她来帮自己洗澡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其实，他不太喜欢别人跟他太亲近。再说了，卿乔乔虽然名义上是他妻子，但两人总共才认识几天，宽衣解带这种事，有点太早了。
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怀疑，他还是得装装样子。
“你脱还是我脱？”卿乔乔随口问了句。
路渊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钟，眼神有些微妙，然后他转开了视线，淡淡地说：“你先脱吧。”
卿乔乔狐疑地看他一眼。
“什么叫我先脱？”说着，她忽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指着他：“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要跟你一起洗吧？拜托，我问的是你衣服要我脱还是你自己脱，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再说了，你现在就算有这样那样的想法，行动和功能上也不支持啊。”卿乔乔一点都不害臊，讨论跟性相关的问题，神情特别正经。
路渊：“……”
很好，女人，我记住了。
卿乔乔似乎也觉得自己说话有点直，可能伤到路渊男人的自尊心了，她拍拍他肩，安慰他：“别想太多，你以后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路渊嘴角微抽：“……你是指哪方面？”
他是真的不知道，她指的是他的双腿，还是别的什么重点部位。经过这两天跟她的较量，他觉得她跟他的脑回路可能不在同一频道上。
一时有些分不清她话里的真正意思。
这时候，轮到卿乔乔被噎住了。
最后，路渊身上的衣服都是卿乔乔帮他脱下来的，因为路渊脱衣服比较费力。最后，路渊的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黑色子弹平角裤。
卿乔乔全程一脸镇定：“把手抬起来，对，就这样，你自己把沐浴露涂在胸口……”
最后，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洗。
卿乔乔十分淡然：“我出去帮你找睡衣，大概十分钟后进来，给你换上。”说着，她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浴室，关上了门。
路渊不可能不懂她的意思。
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从板凳上站了起来，一条黑色平角裤被随手扔在白色瓷砖上，他直接取下了花洒，对着全身开始冲洗。
等卿乔乔再次进来时，发现他衣服居然换好了，她有些诧异：“都好了？”
路渊瞥她：“更换的睡衣，你之前不是已经拿进来了吗？别告诉我，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你都忘了？你是金鱼吗？”
金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你估计也差不多了。
卿乔乔：“……”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当然记得自己把他睡衣早就拿进来了，刚刚，她只不过是随便找一个借口出来，方便他洗澡。
结果，这人最后居然嘲笑起她来了。
也许是察觉到卿乔乔已经在暴怒的边缘，路渊变老实了，声音也轻了些：“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了，最后再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
路渊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帮我洗个头。”
刚刚的十分钟，只够他把身上的泡沫冲走，至于洗头什么的，时间太过紧迫。想了想，还是让人家帮忙帮到底，帮他洗得了。
“行吧。”
卿乔乔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别看洗澡的动作很简单，但做久了，手腕和手臂还是挺酸的。她认命地把路渊的轮椅推到水池边。
路渊瞥到她揉手腕的动作，收回目光。
“算了，我自己洗吧，也就十分钟的事。”他语气淡淡的，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给王姨打个内线，让她待会儿送两杯热牛奶过来。”
卿乔乔想起今天在超市，她似乎买了牛奶，现在就放在冰箱里，于是道：“太晚了，就别麻烦她了，恰好我今天买了牛奶，我去热。”
路渊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了。
等路渊洗完头发，吹干头发，转着轮椅来到客厅时，看到茶几上放着两个玻璃杯子，一个是空的，杯壁有奶渍，另一个满满的。
他收回目光，落在安静睡在沙发上的卿乔乔身上。
他伸出手，握住了杯子，发现牛奶是温热的，于是端了起来，仰头慢慢地喝完了。他自觉地把两个杯子放进了厨房里，然后转回来。
他沉默地看着卿乔乔的睡颜，许久，才伸出冰凉的手指，微微碰了碰她的脸蛋，声音很轻：“喂，醒醒，要睡的话，进屋去睡。”
卿乔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脸茫然。
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十几秒钟，她就彻底清醒了，问他：“牛奶你喝了吗？”
“喝了。”
“那我先进去睡了，有点困。”
“嗯。”
路渊眼眸有些深沉，所以，她等在这里，只是为了保证让他喝到热牛奶吗？
等卿乔乔回到了房间，他才不紧不慢地来到了书房，打开电脑，浏览关于今天的热点新闻，包括那个跟卿乔乔有关的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