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不过那时候您刚好出门,奴才没追上。”长随听到侯爷问,心里先松了一口气,怀里的金子他也能拿得理直气壮了。
说话间是往前院书房去,等长随说完,关海平停下脚,想了一会,又问:“是何人来请的。”
“是静和院中的白芷姐姐。”
静和院,正是侯夫人住的主院名,当年二人成亲,本该让老夫人搬离主院,可关海平孝顺,另辟了院子为二人居所,又一同取名,他擅狂草,妻擅颜柳,二人将院中各处都取了名,现在想来,还清晰的仿若发生在昨日。
关海平还是到了静和院,院门紧闭,门檐上的灯笼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尽管如此,也不难看出院门关了多时,毕竟,灯笼光都快灭了。
长随见状,机灵的上前推门,门纹丝未动,他额上的汗就下来了,抓住门环敲了一下,声音在只有虫鸣蛙叫的傍晚异常清晰,半晌,有个脚步声拖沓而来,隔门问了一句:“谁呀?”
不等敲门人报上名号,那人又道:“夫人都已经歇下了,你要找谁就说,我去替你把人唤来,莫要再敲,惊扰了夫人好眠,你可吃罪不起。”
长随一口气哽住,关海平看着灯光下“静和院”三字,摆了下手,长随只得道:“恐拢了清梦,明日再来。”
闻言,门内的人答应一声,打着呵欠拖沓着脚步声又远去了。
一回头,长随发现侯爷已经走远,他“哎呦”低叫一声,哭丧着脸道:“这个白芷,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给侯爷说,还不拘什么时候,真是害人!”
报怨完,人已经小跑着追了上去。
第二天武威侯又出门去了,周茗把曾经看过的放妻文书抄了一遍,念到“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时,轻轻叹了口气,夫妻感情真像易碎的瓷器,轻轻一撞就有可能摔个稀碎。
男主女主那种命中注定的爱情,女配男配无论怎么趁虚而入、趁火打劫都不会成功,因为有光环保护,就算男主女主中了乱七八糟的药,解毒的还是对方,没有主角光环的其他人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中了不那啥就会暴体而亡的药,作为男配,睡个有心的女人,实在无可厚非。
所以啊,没有主角光环,男人在外也要万分小心,要是不小心,瞧!周茗弹了下放妻书,这不是要被“妻子”休弃了吗!
一连过了三天,侯爷都在忙,早出晚归的,周茗也不急,等她养好身体直接却他面前提和离也可以。
没想到的是,周茗没等来侯爷,却等来了原主的娘,一位满头银丝的老夫人。
原主是二房嫡女,出嫁时承恩伯还没有分家,现在爹已经去世,至亲除了那个女儿,就是娘家人,原主的娘,原主的兄弟,这位老夫人也是个厉害的,嫡子庶子一共养了八个,俱都有本事,科举入仕的有,技术入仕的有,还有两个是走南闯北的大商人。
身为皇后娘家,怕外戚专权,官做不高只能想别的法子养活一大家子,当今皇后和原主一样,育有一女,膝下无子,是以尽管皇后娘家胡搞八搞,又是入工部,又是进翰林苑,还有从商的,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主有八个兄弟却没一个姐妹,下一代加上皇后生的平阳公主,还有原主生的关馨柔,统共只有两个女孩儿,看多了小子,老夫人对这两个小姑娘宝贝的不行,平阳公主久居深宫,见一次都难得,再一个毕竟是隔房的外孙女,终归不如外孙女可人疼。
关馨柔又是个会讨人喜欢的,别说老夫人,就是那八个舅舅舅妈,也眼馋这个外甥女眼馋得不行。
唯独原主对关馨柔不那么喜欢,用老夫人的原话来说,就是猪油蒙了心,自己女儿不上心,还指着女儿替她掌管后宅,读书识字许多年,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周茗:……无法反驳。
老夫人一见到周茗,就皱了眉头,虽然满头银丝,给人感觉却是鹤发童颜那一挂的,开口就道:“这一回见倒比上一次见精神些,你也是个有能耐的,别人都是女儿回家探望母亲,你却要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婆子来看你!”
周茗被怼得又无语可说,只掩着唇假咳了两声,做出虚弱模样道:“女儿今天身上轻快些许,母亲若是不怪罪,过了晌午,女儿撑着身子去看您一看罢。”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道:“你还会在我面前逞英雄,把这份厉害拿出来,侯府后院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乌烟瘴气,馨姐儿替你掌家,明眼人都看得清楚,都说她能干,你还当能干是什么好名声!”
作者有话要说:老夫人:生你不如生叉烧!
哈哈,点题了!
做梦都在改错别字,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