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性是多变的啊……”他轻轻一笑,道:“有欲念、贪念、惧念、邪念、恶念、呪念、痴念、萦念……这些种种念头,只是瞬息出现,它们太多,有的倾刻消失,又有的能一直存在,由这些念头组成的我,怎么保持一副容貌呢?”
周茗瞬间明白了,一个念头的存在的时长是由其本身的心核决定的,难怪在学习室有的元虚族会崩溃,根本原因是那些在元虚口中的念头本身就像肥皂泡似的一戳就破。
元虚能被这些脆弱的念头改变容貌性格,只是因为他们同出一源,每一个元虚族都是元虚,而元虚也是每一个元虚族。
也正因如此,元虚才能在无尽岁月中,渐渐地被别人想象力具像而出。
周茗突然想到一点,那些在游戏里担任boss的元虚族,与现在被灌输记忆投入副本的蓝星人是何其相似。
元虚竟是最初代的人造人。
知道了元虚的根脚,周茗又起了疑惑之心,她问道:“你怎么会和我说这么多?”
元虚的目光慢慢往下移,落到她的手腕上,那里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符文,是代表异能具象的符文,如一枚圆融的古字,即使周茗已经接触过世界本源符文,对这个符文仍是一头雾水。
“它虽然那么平平无奇,却能与生命、毁灭力量相较,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我居然能在一个行星级文明看到它……”元虚看着周茗的手腕,像是看着梦中情人,眼中的痴迷爱恋都要溢出来了。
具象……周茗默默念叨着,然后道:“难道你想抢夺这个具象的能力?”
“具象?”元虚反问一句,马上道:“不不不!它虽然很粗浅,却也能看出不止有具象的力量,能凭空创造出所思所想的,这是创世之神才拥有的力量,你竟会只把它当作具象之力?”
“创世神?”周茗微愣。
“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片海,清气为云,浊气为山,山中有灵,掌天地轮转、创造世界;云中有灵,掌因果轮回、世界枯荣;后山灵陨落,它的能力散落于云与山中间的万界树中,只待有缘人得之……”元虚感慨万千的讲古,颇有种说书先生的气质。
周茗闻言又重新审视那枚符文,仍看不出什么来,元虚似乎看出周茗的疑惑,挑眉一笑,十分欠揍地道:“你在想为什么创世之力在你手上怎么这么弱吧?嘿嘿嘿,被拆分成成千上万份,你用灵魂之力,能造出死物已经十分难得了!”
说着,他伸手一亮,一枚大同小异的“古”字符文悬在他手心,他贼兮兮地问道:“你想要吗?你想要吗?求我呀!哈哈哈哈,你求我呀~”
“噗……”周茗一脚把元虚踹飞好几丈,踹得他周身飞出好多各阶心核,他的容貌身形在飞起时迅速变化,待停稳之时,竟化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喊道:“你打小孩,哇哇哇……你打小孩!”
周茗无语中,元虚又化为一个满脸杀气的壮汉,看着周茗怒火熊熊,喝一声:“你敢伤我!给爷死!”
说完,他合身扑来,隐含风雷之势,周茗微微眯眼,飞剑苍得出现,寒光凛凛,与扑来的元虚一交手就将他斩为两半,不过元虚也不是吃素的,无数心核作为补充,他的身子扭了两扭又扑将过来。
“刷刷刷!”飞剑左劈右砍,元虚被砍为十八份之多。
又揉在一起,他变为一脸胆怯的瘦小男子,苦哈哈地道:“不打了不打了,你欺负我没有武器在手,怎么打都是我吃亏!”
双重人格都要被判定精神病,就元虚这种无数种人格的物种,估计是病入膏肓了,周茗一时都不知道该下杀手弄死他,还是可怜他。
动手和求饶的都不是一张脸,一个语气……
想了想,周茗道:“你想要什么?才能把符文兑换给我?”
“我要当人!”元虚扑到周茗近前,他脸上崩溃的心核在周茗眼中都是那么清晰,每有一枚心核崩溃,马上就有一枚心核补上,这让他的样貌和神情随时随地都在发生改变。
“你不想当神吗?”
元虚不以为然地道:“凭借他人的力量成神,那只是一个笑话罢了,常控了创造之力,能随心使用世界之力,才是名正言顺的神……”
所以,其他元虚族知道的造神计划,只是元虚本人画的一个大饼。
对此,他无辜地道:“这都是骗小孩的,那些念头都很单纯好骗的,产出的念头我又消耗不完,挤在一处吵吵闹闹,我便想了个事让他们去做了……”
周茗:……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元虚族相信了是单纯,她也相信了……呵呵,勉强当这是夸人的话吧!
周茗看着元虚的目光,一下子就和善起来。
元虚:怎么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