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妻子……
“……哪个?”
“我还不知道。”
花仔更糊涂了:“夫子,你脑子还好吧?”
连人是哪个都不知道,喜欢个鬼啊!
“我要为人夫君,自然要珍重她?照顾她?待她?好,将?来亲自为她?下厨,也是夫妻之乐。”姜安城道,“我做事有个习惯,要么不做,要做便要做最好。我要做世上最好的夫君,自然要从现在开始练习。”
“……”花仔终于明白了,“原来我天天有羊肉吃,是托了未来师娘的福?”
姜安城垂下眼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花仔重新坐下,挟起一块羊肉吃吃。
羊肉还是那么好吃,但不知是不是放凉了,吃在嘴里滋味大?不如前。
嗐,没什么好失望的,姜夫子一早就说了不娶她?,她?清楚得?很。
现在天天能?吃上肉,还赢了曹嫂十两银子,赚了!
姜安城瞧她?是一副迅速消化并接受的样子,脸上既没有痛苦也没有难过,他微微松了一口?气,心里面?又有些微微发苦。
她?果?然是,没心没肺。
这样,也好。
他重新坐下,接着开始片羊肉。
两人一个片,一个吃,又恢复到了平常的节奏。
只是平常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或是姜安城教育花仔,或是花仔扯东扯西,今日的饭桌却是异常安静,安静得?能?听到外面?的风声?。
“你……有没有帮别人这样?”
姜安城忽然开口?。
花仔火力全开,塞得?满满一嘴都是肉,声?音含糊:“……哪样?”
姜安城垂下眼睫,神情克制:“……处理伤口?。”
“我那些兄弟们自己会舔好吗?”花仔说着还附送一个白眼。
不像你,自己不舔,别人帮你,还乱嫌弃。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想想还是很气!狠狠啃上一块肉。
“那个……”姜安城的声?音里出现了少有的含糊,“……多?谢你。”
花仔抬头,眼睛里有讶然,“你是说我帮你舔……”
姜安城听不得?那个字,听了便觉得?心头一惊,血液又要往上冲,他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以后不可再如此了。”
“所以夫子你并没有生气……”
“吃吧。”
姜安城再度打断她?,把碟子递过来,换走她?面?前的空碟。
碟子里满满都是片好的羊肉,大?小一致,肥瘦相间,还洒上了辣椒粉、孜然粉和烤熟的芝麻。
花仔伤的是惯用的右手,剩下的左手虽然也能?吃饭,但到底不方便,像割羊肉这种需要左右开弓的事情便很难办到。
这些天都是姜安城把肉细细片好,送到她?面?前。
她?的胃向来是无底洞,姜安城要片完一整只羊,基本天天都待她?吃饱了,他才开始吃。
正因为天天如此,所以反而?没有在意。
直到这一刻。
姜安城只见花仔看着面?前的羊肉久久不动,“怎么?”
“夫子,你真好。”花仔抬起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挟起一筷子羊肉,送到姜安城面?前,“来,夫子也吃!”
那是……她?的筷子。
姜安城本能?地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
但筷子后面?,她?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柔软,眼神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眸子上甚至有一层浅浅的光,让他怀疑那是一层薄泪。
在理智抵达之前,唇齿已?经张开,含住了那一筷子肉。
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在乎过吃进嘴里的是什么,所有的饭食只不过是为了不使饥饿来打扰他办事。食物对他的作用只剩下裹腹,好吃与否全无意义。
但这一口?,仿佛唤醒了沉睡的味觉。
他清晰地感觉到,羊肉酥软,丰膄,香浓,仿佛不需要咀嚼,便能?自行?在口?腔内化开。
“好吃吗?”
花仔笑吟吟问,眉眼在他的面?前弯成了月牙,眸子里的笑意仿佛能?化为光点,溅出来。
“好吃。”
姜安城答。
和前面?那个回?答截然相反,这个回?答真诚明确,发自肺腑,不需要掩饰,不需要伪装,更不需要克制。
养尊处优二十四载,唇舌与心智都清晰地明白,世上再也不会有比这一口?更好吃的羊肉。
——因为,这是她?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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