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来了有一段时间，从白然走出亚当，到买泡芙和水果，他都看得仔仔细细。
还没到下班时间，路上行人不多，少女一心买东西，根本没留意身后跟了个鬼鬼祟祟的尾巴。
那个人也是从亚当出来的，脸上包得这么严实，肯定是艺人。
不过，不是周棠。
不管是不是自愿，程淮也在白然的熏陶下，对周棠的脸和外型几乎了如指掌，一眼就认出这不是他。
可是白然在亚当里，应该只和这个家伙熟悉，其他艺人根本没听她说过画过。
青年动了动，微微抬起头。
两人四目相对。
程淮在诺亚这么些年，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挑衅的眼神了。
他回头看一眼白然，少女对刚才被尾随的事看起来根本没有察觉，还在认真说着程嘉阳的喜好，她轻轻甩着白得像新笋的手指，因为刚才拎水果，被勒得微微泛红。
“......好不好呀？”白然说完，征求般看向他。
程淮其实根本没有听见她之前说的什么，但见少女带着笑看向自己的脸，刚涌起的烦躁忽然又散去了。
“好。”他也露出了笑，点点头。
面对这张脸，就算让他做有违往常原则的事，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
白然刚刚在亚当里到底跟谁待在一块，他不打算问了。
现在他们还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就算她和其他人有暧昧，他也管不了。
更何况......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站在阴影处的青年。
如果这个人真的和白然有什么，就不用这么煞费心机的让她的包染上香水味，更不用偷偷跟在她身后，故意挑衅自己。
程淮收回视线，忽然勾起嘴角一笑。
班门弄斧。
******
“你刚刚看见我是不是很开心呀？”白然在沙发上，笑眯眯的逗着绷着脸的程嘉阳。
“才没有呢！”虽然语气强硬，小少年红透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他撇开脸，不让白然看自己。
“哦？”白然觉得好玩，故意叹了口气，“是吗，可是我刚刚明明看见你在学校门口眼睛都亮了呀。”
程嘉阳还是嘴硬：“你看错了！”
“那是谁跟同学说我是来接你的？”
程嘉阳脸涨得通红，正欲分辩，一个还没拆封的小码围裙丢到他的怀里。
“想吃饭就自己动手。”程淮看了他一眼。
程嘉阳看看他，又看看围裙，乖乖往厨房走。
“哎哎，程淮，”白然把程淮拉到一边，轻声说，“你刚刚不是说今晚是给他庆生吗？”
“是，”程淮一脸坦然，“不过，我又不是他的保姆，他还想翘翘脚就有饭吃？”
白然想想，程淮好像从程嘉阳住到家里来后，一直都要求他独立学习各种技能，比当初对她还狠。
“好吧，”白然耸耸肩松开手，表示理解，“以后你要是有了孩子，肯定也是个严格的爸爸，提前心疼一下。”
程淮轻笑一声，忽然反手轻轻拽住她，满眼都是温柔：“没关系啊，如果他有个容易溺爱孩子的妈妈，不是刚好互补吗？”
“是你的话，我是不介意每天下班都做饭。”
他侧着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扫过白然的颈。
不等白然反应过来，程淮已经笑着放开她，转头往厨房走，声音正经得接近严厉：“程嘉阳，拿食材之前先把手洗干净，锅洗了没有你就打火？”
白然在原地愣了半晌，回过神后才低头一把捂住变烫的脸。
这个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开撩？！
******
“兄弟，找什么啊？你都快把沙发反过来了。”叶飞宇抱着臂，一脸无奈的看陆文曜在化妆室里翻来找去。
“我的手链，”陆文曜一脸不耐烦，眉头皱得紧紧的，“你见没见着？”
叶飞宇目光落在陆文曜空荡荡的左手腕上：“就那条黑色的珠子啊？今天训练时不是还见你戴着吗？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要是知道还用在这儿找？”陆文曜啧了一声，“你他妈别站着，赶紧来帮我找。”
“我又不知道你在哪丢的，怎么找？”叶飞宇抓抓头发，“下午你跟小画家走了之后去哪了啊？”
“白然？”陆文曜停下手，有些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帮她弄东西的时候，掉进去她的包里了。”
“你不是一直戴手上没拿下来吗？那链子的绳又不松。”叶飞宇有些狐疑，这条手链陆文曜向来不离身，怎么突然就到白然那去了？
“我当时找风筒不方便就摘下来了，啧，”陆文曜烦躁的左右踱了几步，“烦死了，现在是要怎么搞。”
叶飞宇望着他走来走去的身影，目光中浮起些异样，在对方看过来时，又消散无踪：“你问问她呗。”
“我怎么问，她来公司的时间又不固定，而且谁知道她下次来，我们要不要外出跑通告。”
叶飞宇转身把自己丢进沙发，两条腿也搭在扶手上，有些意兴阑珊：“宋哥有她联系方式啊，你问宋哥要不就得了。”
陆文曜迟疑片刻：“宋哥估计不会给吧。”
“你跟他说有宣传图的事跟小画家沟通不就行了，工作上面的事，宋哥还会怀疑？”叶飞宇把手臂枕在脑后，闭目养神，“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纠结半天。”
等陆文曜走出化妆室，剩下的两个队员凑到叶飞宇身旁，有些小心的问：“哥，曜哥不是一直很宝贝他的这串石头吗，应该不会这么不小心乱丢吧，会不会被人偷了啊？”
叶飞宇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两个成员互相看了一眼，正准备走开，忽然听见他开口了。
“不会被偷了的。”
叶飞宇坐直身，脸上的笑有不明含义的嘲讽：“大概是不小心落在什么地方吧。”
作者有话要说：渊某人：我是不是感受到了一点点双标？
白然：...你说什么呀？
渊某人：别紧张啊，我又没点名，此处想采访一下叶飞宇同学。
你是不是看出了点什么？
叶飞宇：这个问题采访里不回答哦。
渊某人：？我是私底下问的！
叶飞宇：那我更加没有义务回答啦！
渊某人：造、反呀一个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