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满并不认为他是受了风寒,无谓说道:“这哪里能算的上是风寒,我也没个头?痛脑热的,身体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问题都没。”
“可近段时间你一直都在咳嗽啊,好像从上次扫墨打趣说王府风水可能克我们?后,你就再没好过?了。”
是这样没错,但叶满并不想承认,他有些讳疾忌医:“也可能单是我的嗓子出了什么问题。不是天气变暖了么,可能是换季的关系,等天气再热些,肯定无事了。”
若换作以前?,萧玟玉肯定会强行要叶满去?看大?夫——比如?还在缀锦阁的话,他就会押着叶满送到杜云缕面前?要杜云缕给他把脉。
但眼下,萧玟玉忙于其他,心思全部花在了其他事情上,就没多余的精力去?这么管看叶满了。
他终于以自己原本的身份跟顾律修相处了,不用再费什么心思心机隐瞒了,这是天大?的好事。而前?几?日又跟顾律修之间闹了这么一出,眼下感?情居然更好——就真像了一对?小夫妇,吵吵闹闹不过?是平淡日子的调味剂而已。
顾律修不能接受萧玟玉真实身份的时候对?他这有微词那有怨言,一旦接受了,也变得?更加宠他疼他。人前?还是那副死硬的模样,人后一口一个心肝儿宝贝儿不离嘴,肉麻得?要死。
要是顾律修不忙,他们?两个能腻在一起一天,或看看书,或写写字,再者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单纯地腻在一起,萧玟玉也觉得?比一个人呆着舒服。
他莫名迷恋这种?顾律修在身侧宠溺他的感?觉,他想如?果自己也有家有亲人,也有一个能放软自己肆意胡闹撒娇的地方,肯定就是这样的吧。
萧玟玉得?承认,顾律修说对?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确实成了一个恃宠而骄的人。
原先他因隐瞒身份而有所顾忌,在顾律修面前?小心翼翼装着内向腼腆,眼下连北水斋都烧过?了,还有什么事情是萧玟玉不敢做的。虽然还不至于太脱格,毕竟他也不会做出什么过?于违规常理的事情,但以前?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现在想到了就要去?做,还非做不可。顾律修边宠着边头?疼,后来说:“祖宗,给我留点面子可成?你再这么闹下去?,不久后整个京城都要传遍贤亲王宠爱少君无度,色令智昏了。”
萧玟玉还是会听顾律修的话。不知是以前?装惯了还是因为萧玟玉喜欢顾律修,所以顾律修提到的事,他都愿意去?试试。
萧玟玉又安分下来了。
他在藏莺院里,安安静静地看书,或认认真真地练武。先前?好长?一段时间他没法练武,眼下既能练了,便一天都不能落下——情爱再令他失去?理智,他也不能忘记星罗刹还未摆平一事。他知道星罗刹要真来找自己报仇,顾律修肯定会出手帮他。可他不想拖累顾律修,不想给顾律修带去?什么麻烦。
顾律修是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若因他插手江湖小事,不过?是平白给江湖人多了一个饭后茶余可笑谈的闲事而已,萧玟玉光是想象就觉得?讨厌极了。
而顾律修爱极他这幅乖巧听话的模样。这不就彰显着萧玟玉是有多么在乎自己吗。
但萧玟玉疯起来还是吓人,又不计后果,连自己送的算是信物的玉佩他都敢砸碎还碾成粉了,顾律修可不敢再送贵重物品给他了。
后来他只送了萧玟玉一块帕子跟一个香囊——生怕萧玟玉再发疯,宁毁其一,但留一个吧。
谁知萧玟玉还嫌弃,拿过?帕子一看:“这是什么帕子,我才不要。”
当然,有时说话还是想让顾律修弹他脑门:“这是今年宫里最新?的绣法,多少人想要还得?不到呢,你倒先嫌弃上了?”
萧玟玉不甚在意:“这是你用过?的帕子,我才不要,何况我也不爱随身带这个。”
不过?香囊倒是引起了萧玟玉的注意,他主动拿过?来闻了闻:“这个香囊倒还不错,上面的刺绣好看,而且味道挺好闻的。这是什么香啊,原先我怎么就没闻到过?这么好的味道?”
“都给我收下。”顾律修不容拒绝地说道,“就是旧的才送你。”
萧玟玉完全不能理解地看向他:“你这么多好东西,就非要送我这么一块旧帕子?未免也太小器,我就不收。”
顾律修想了想,该气人的地方还是很气人,竟然一点都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意。
不过?看着顾律修冷下来的脸色,萧玟玉还是道:“好嘛好嘛,就一块帕子,我收下就是,只要我记得?,我也天天带就是了。”
顾律修这才脸色稍霁。
萧玟玉在心里得?意,只是嘴上不说——真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一方素帕寄相思。横也丝来竖也丝。又是旧的,不就比更亲近贴近的情吗。
他当然都会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