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洋艺惊讶得语气都变了。
“那个让她痛苦的人是我。”霍仲霆板着脸重复了一次。
周洋艺站起来,将手上的咖啡朝霍仲霆泼了过去。
霍仲霆没有躲闪,硬生生的接了那一杯咖啡,脸上没有狼狈,只有稍稍浮现的放心。
“是你!人渣!”周洋艺恨不得扑过去撕了他。
霍仲霆用纸巾擦了擦脸,淡淡的看向周洋艺,周洋艺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点。
霍仲霆突然开口:“请周小姐去看看她,陪陪她,陪她一起度过。”
霍仲霆声音低哑,喉头哽咽。
他拿掉脸上的眼镜,露出有些红肿的眼睛。
周洋艺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霍仲霆,姿态依旧高高在上,眼睛里却透出几分祈求。
他在求我?周洋艺因为这个发现而心里不安!
“她不想看到我,观澜湖居的房子我本来也不住,以后也不会去。如果她连林冰和阿让都不相见,我让他们搬走。你劝她别搬家,观澜湖环境和安保都不错,再说一直搬家多累。”
他其实是害怕,害怕她突然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因为如果她再消失,他连找她的立场也没有了。
周洋艺本来是很生气,可是听到霍仲霆说这些又觉得窝心。
怎么会这么巧,真是前世的孽缘。
不过她更担心叶轻言,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她。”
周洋艺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抓起包包快步离开了咖啡厅。
观澜湖居公寓。
周洋艺焦急的按着门铃,里面没有回应,她用力拍门,甚至用脚踢门。
“叶轻言,开门!”
周洋艺手都拍痛了,叶轻言才起来开门。
叶轻言头发凌乱,身上穿着睡衣,眼睛有些迷蒙,眼睛定定的看了好几秒才发现来人是谁。
“怎么突然来了?”叶轻言的嗓子又低又哑,眼睛红肿。
“你还他么给我装?”周洋艺一把将叶轻言搂进怀里。
叶轻言再也绷不住,眼泪哗哗的掉下来,她就抱着周洋艺默默的掉泪。
这是她第二次在人前大哭,上一次是母亲病重,前脚被送进医院,她后脚就被进门的后妈赶出了门。
她以为母亲会死,抱着周洋艺大哭了一场。
哭够了,叶轻言轻声说:“小艺,帮我找个房子吧。”
“搬什么搬,你又没错,就在这儿住着。”
又不是属兔子和乌龟二合一的,要么躲要么跑,凭什么要这么累。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什么都不用说。
闺蜜之间就是,你的痛苦我懂,我的安慰你也懂。
门外有不小的动静,周洋艺过去打开门。
林冰最后从屋里出来,她朝这边看了一眼,还是伸手敲了敲门。
事情跟林冰没有任何关系,叶轻言朝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和阿让兄弟都已经搬完了,房子也退租了,没有叶小姐的同意,我们也不会再打扰您。”
“嗯,慢走。”叶轻言实在是无话可说。
林冰手上拿着一个细长的木头盒子。
“相识一场,我也很喜欢叶小姐,这个希望你能收下,留着防身用。”
叶轻言看了一眼,没有去接。
“这个是我自己的,与总裁无关。”
林冰举着盒子,脸上有几分尴尬。
“谢谢。”叶轻言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伸手把盒子拿了过来。
林冰走了,整个楼层都空了,只剩下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我搬过来陪你住一段时间,那边我也住腻了,我就租你对面好了。”
“好啊。”叶轻言没有拒绝。
她把林冰给的盒子打开,是一把银色手柄的匕首,刀刃锋利,灯光下映出一片寒光。
这个离别礼物,她还真的挺需要的,她好像又变得害怕孤独了。
周洋艺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立马联系租房搬家。
叶轻言懒懒的不想动,自己在家开了红酒喝。
她自从被那个噩梦惊醒,就再也睡不着,白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晚上就睁开眼睛看着漫漫黑夜。
她在等,等自己走出来或者走进去。
她就这么天昏地暗的窝在家里,喝了很多酒,失了很多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