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温西月挥着手喊她。
“你们这么快就到了?”阮眠和教练说了几句,热情地把温西月和乌云舒领到了一个角落,这里僻静,适合说话。
“找我有什么事吗?有什么话电话里还不能说。”
温西月笑,“我想问问那天那晚,你把我送到宾馆之后的事。”
原本脸上还挂着笑意的阮眠,霎时面色一变,她把玩着拳套,躲避温西月的眼神,“……那天啊,把你送到宾馆,看你睡着我就走了啊。”
温西月把她的面容变化都看在眼里,“我去宾馆问过,他们说你走后不久,就有人把我从宾馆里带走了,你知道是谁吗?”
阮眠陡然拔高了音调,“你这话说的有趣,你都说是我走后发生的事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可是,他能进入我的房间并带走我,肯定需要房卡,房间是你开的,你手上肯定有。”
阮眠:“房卡我就留在房里了,没给过别人。说不定是有人敲门,你听到了自己起来开的。”
温西月忍着脾气,“你说过我睡着了。”
“睡着了也会被吵醒呀。”
“一个喝醉了并陷入昏睡的人,你认为会被吵醒吗?”
阮眠被堵的哑口无言,脑子里嗡的一下,索性耍起了无赖,“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烦死了,难得做回好心人,还被人当犯人一样审问,真是好人没好报。”
乌云舒抱臂冷笑,“都是老同学了,谁还不了解谁啊,以前就算是我们晕在地上,你都未必会过来扶一下,这次这么好心……事出异常,比有作妖。”
温西月耐着性子说,“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那天晚上在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阮眠深吸一口气,把不耐烦写在脸上,“能发生什么事,你现在不是还好端端地站在这儿吗?再说了都半个月前的事了,谁还记得……不跟你们说了,我得上课了,私教很贵的。”
说完,也懒得看温西月,擦着她的肩离开了。
看着阮眠的背影,乌云舒气得牙痒痒,“人不红,脾气倒是真大,西月,你说现在怎么办?”
温西月也觉得无可奈何,“不知道,看她那态度也应该明白,从她嘴里肯定问不出什么。”
她失望地站了一会儿,平绪好心情后,对乌云舒说,“你先出去等我吧,我去下洗手间。”
“好。”
*
温西月顺着标示牌找到了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两个男人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
两个无论从身高到气质都无比优越的男人。
温西月脚步一滞,倒不是见色起意,而是觉得走在后面的男人十分眼熟,似乎就是那天在酒店的那个男人。
他骤然出现给温西月提供了一种新思路。
如果阮眠对她有所隐瞒,或许可以尝试从他嘴里知道一些细枝末节,把当晚的事拼凑还原。
于是温西月加快了步子跟上去。
她走在后面,正要喊他,就听见他和身边的人说,“多大点事,一个小女孩而已,没了就没了,天底下女孩那么多,又不是只有一个陶陶。”
身边的人并没有给出回应,沉默地往前走。
“我知道沈老师清心寡欲这么多年,也是难得遇到一个让你倾心相付的人,但你知道啊,缘分这事强求不来,之前人家主动走到你跟前,是你说没那种感觉,现在你倒是有感觉了,老师也不做,还特意来宜城,可人的心也不在你这了。”
“知道。”身边的人终于吝啬地说了两个字,语气有点恼。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他特意停顿了下,像憋着坏,“女人靠不住,不是还有男人吗?”
他的话越说越暧昧,语调懒懒散散,“你别忘了,之前多少个日夜,你不开心都是我陪你过来的。”
不想偷听,只想伺机搭话的温西月:“……”
男女通吃?!
要不是有颗探寻真相的心,温西月真不愿亦步亦趋地跟在这两人后面,听着他们的虎狼之词。
“我随时有空,你懂得。”修泽重重地拍了下身边人的肩。
“你?算了,现在你日夜操劳,也没什么时间匀给我。”
“那些糟老头子们,我应付起来得心应手,只要你想,我抽个空出来陪陪你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没处理完吗?”
“小的是刚解决了,老的还不罢休,也没事,我年轻力壮,不怕跟他们耗。”
“我得提醒你,那可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
“没关系,几个一起上我也吃得消。”
……
过于丰富的信息,让温西月杵在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击。
好像活了二十二年,她所有关于人底线的认知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打破了。
脚跟灌了铅一样,走不动路,只好目送着两人从自己眼皮底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