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打量着面?前英俊的中年人,俊气的青年,还有四?个长得都很好看的小?家伙,肯定?地对杜元浦说:“没被劫持。”
尤其是顾海岳看了她一眼,小?杨立刻脸红心热,这男青年白?净斯文,长得也太好看了吧,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你给我们开门。”杜元浦说。
顾海岳靠在门上,完全遮住了门把手,小?杨往前走了一步,她看了眼年轻人挺拔匀称的身体,羞红了脸,像被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是她不服从指挥,实在是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年轻男人,自乱阵脚。
顾海岳的嗓音清澈迷人:“不给开门。”
小?杨被大帅哥迷得晕头转向,说:“好,不开门。”
听着屋里这两句对话,杜元浦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他快气傻了:“小?杨,他们给你灌迷魂汤了吧,我要开除你,还有小?陈,也别干了,都赶紧滚蛋。”说哇,“咣”的一脚揣在门上。
陈淑兰在那边坚持不懈地播音,门口这边,是一场踹门与反踹门的大战。
“你快去叫人!”杜元浦命令下属。
在杜元浦孤军奋战好久之后,下属终于叫来一帮子人,数量有十多个。屋里抵着门的只有两个大人,就算后来小?杨也加入,他们还是势单力薄。
广播室里可用的桌子、椅子也加入战斗,可仍然无济于事,就当门被踹开时,杜元浦铁青着脸准备进屋,门外有人高喊:“杜场长,阴天了,天边有一大块黑云,好像真要刮台风。”
杜元浦来不及理会广播室的人,赶紧又跑到?外面?观看天气。
顾海岳他们也听到?屋外的对话,七人跟着一块往外跑。
看见西北方向黑沉的一片天空,杜元浦的心猛地一沉,赶紧吩咐:“快去给县气象台打电话。”
“场长,下雨了。”又有人汇报。
杜元浦伸出手,一颗绿豆大的雨点子砸在他手上。
他们头顶上这块天空非常晴朗,就是说别处下雨了,雨是被风吹过来的。
眼见着天边的阴霾范围越来越大,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出海。
听着广播声还在继续,杜元浦内心稍定?,播音这么?久,估计渔船听到?后大部分船员都返回了岸上。
但肯定?有渔船不听指挥,说不定?已经?出海。
他一转头,看到?同样在观测天气的小?杨,赶紧说:“小?杨,快回去播音,让大家务必上岸。”
小?杨点了点头就往回跑。
“走,跟我去看看有没有渔船出海。”说完,杜元浦就往外跑。
“你们四?个留在广播塔。”顾景远吩咐四?小?只。看着样子台风真的要来,这时候他反而?轻松起来,肩上的千斤压力瞬间消失。
顾海岳也放松下来,要是台风不来,他们闹得动静这么?大,恐怕不好收场。
“嗯,我们就留在广播塔。”顾海洲答应他。
顾景远跟顾海岳同时往外跑去,他们要去看渔业公?司的员工跟山海湾生产队的社员,叫他们找地方躲避台风。
台风比大家想象得来的快,很快,整个天空黑云压顶,狂风大作,伴随着暴雨倾盆而?下。
船员们都上了岸,跑到?建筑物?里避风避雨。
渔场派出十几艘船只,搜救已经?出海的船只跟船员。所幸他们走的并不远,看到?天空不对劲就赶紧往回返,等狂风来的时候已经?离出发地不远,两三个小?时之后,渔场派出的船只已经?把被狂风跟海浪掀翻的船只跟船员救了回来。
船只有损毁沉没,船员有受伤情况,但无人员死亡,总体损失轻微。
四?小?只呆在广播室里,他们怕狂风吹破玻璃扎到?他们,离窗户有三四?米远,挤在一块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
晴朗的天完全阴下来,像是已经?黑夜。
顾海洲感叹:“多亏听了咻咻的话”。他瞥了咻咻一眼,小?妹竟然不在他怀里,嫉妒。
咻咻正把小?脑袋扎在沈肆怀里,沈肆捂着她的耳朵,不让她听外面?恐怖的风声。
沈肆看着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心想这个小?娃好奇怪,她说刮台风真刮了台风,难道她真是小?貔貅?
风太大,吹断了广播线路,陈淑兰停止了播音。她走过来,给了四?个孩子一人一颗她平时吃的润喉冰糖,然后对小?杨说:“你对着顾海岳脸红啥?”
她一直在专心播音,就往这边扫了一眼,就看到?小?杨含情脉脉的模样。
小?杨扬扬下巴,不服气地说:“咋地,他是你对象啊?”
“反正不是你对象。”陈淑兰哼了一声说。
顾景远跟顾海岳都组织各自人马躲进了广播塔。
陈长章想不到?真的刮了台风,眼看着顾景远在职工中的威信又提高不少,他很恼火,神情一直讪讪的,生怕顾景远在这个时候奚落他,折他颜面?。
不过顾景远压根就不想跟他计较。
台风刮了两天两夜。
渔业公?司的人跟山海湾生产队的人行动的早,他们把锅灶跟已经?运上船的粮食、猪肉、脱水蔬菜等物?资撤了下来,因为躲在这里没法出去,加之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这两天顿顿做好吃的庆祝。
四?个小?家伙要不就跟顾景远一起吃,要不就跟顾海岳一起吃,顿顿米饭,红烧肉连着吃了好几顿,吃得他们打嗝都带着肉香。
四?个小?家伙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么?多猪肉,觉得躲在这广播塔里也不错,好玩,还有好吃的。
——
王巧蛮这两天过得心惊胆战。她还在生产队干活的时候,有个社员跑来告诉她,说她家四?个小?娃坐上去渔场的公?共汽车走了。
她一听急了,赶紧跟生产队请了假就往家里跑,果然四?个小?娃不在,倒是找到?顾海洲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咻咻说台风要来,我们去渔场找爸爸跟大哥。
王巧蛮吓坏了,这还了得,她觉得咻咻说话很准,就跟圣旨一样,她肯定?要听。
得马上阻止顾景远跟顾海岳出海。宁可顾景远辞职,顾海岳不当大队长,也不能出海。
那个社员不是看见四?个小?娃坐上车马上来通知王巧蛮,他是干完手头的活,又找了王巧蛮一大圈,耽搁了不少时间。
等王巧蛮骑上车往渔场的方向飞驰,风刮了起来,她没有返回,想赶在暴风雨之前到?达渔场,可她还是被台风截在半路。
在狂风暴雨中寸步难行,只好费劲巴力地挪到?最?近人家,在人家家里躲台风。
她更加担心,明明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没想到?台风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快,不知道顾景远、顾海岳他们出海了没有。
不过她现在只能干着急。
好不容易等台风结束,王巧蛮骑着车,不顾路上满是泥泞跟积水,又费劲地赶到?渔场。
看到?渔场的各路人马虽然忙碌,但井然有序,她想大家应该没遭受什么?损失。
只是她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直到?看到?陈淑兰,对方把她带到?广播塔,王巧蛮才见到?家人。
大部分人已经?离开广播塔,到?外面?检查船只损毁情况并修复船只。
顾景远跟顾海岳他们的船都事先放在避风性最?好的地方,他们的船只全部完好,因此他们现在才能如?此悠闲。
看家人安好,王巧蛮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妈妈。”咻咻急急忙忙地朝她跑了过来。
王巧蛮把咻咻抱起来,她可真是想死小?闺女了。抱着软绵绵的小?闺女,她才觉得踏实。
就在这时,一群胸前挂着相机拿着采访本?的记者急匆匆走过来,这些?人有县电视台、广播电台、报社的记者,有县委的宣传员,还有其它县、市、省来采访的记者,见到?这一家子马上把人团团围住问:“请问是你家最?先发现台风要来的吗?”
“请问你们是怎么?预测到?台风要来呢?”
“你们是有特异功能吗?”
一家人哪见过这个架势,被记者围住动弹不得。
顾海岳反应最?快,听有人问特异功能,他的脸色白?了又白?,把咻咻从地上捞起来,然后跟顾景远说:“爸,我们得赶紧走。”
说完,率先冲出记者包围圈,身后顾景远跟王巧蛮护着几个小?娃就往楼道另外一侧跑。
记者也没想到?他们会跑,反应慢了些?,顾家人很快找到?一间空屋,躲进去,把门在里面?插好。
记者们赶紧跟上。
陈淑兰一看这情况不对,记者们找到?广播站问谁最?开始预测台风要来,陈淑兰说出是顾家,但看着样子顾家人并不想接受采访。
她迅速找来十几个渔场职工,把记者们请到?会议室,然后在门口说:“海岳,记者走了。”
顾海岳说:“我们得商量下,不想接受采访,你先让记者不要过来。”
陈淑兰答应下来。
听着屋外没人,王巧蛮问:“是咱家咻咻告诉大家有台风吗?”
几个小?家伙七嘴八舌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顾景远说:“现在有件事情,杜场长在调查是谁最?先说出台风要来的事情,还有记者要采访,我们得想想说辞。”
一场海难没有发生,杜场长是最?大受益人之一,可对他来说这件事太蹊跷,在没有得到?县气象局通知并且天气状况良好的情况下,广播员擅自播放台风预警,他必须得弄清楚这件事,好对县里甚至省里有个交代。
顾海岳忧心忡忡,他说:“杜场长那边倒好说,就是我们不能说出咻咻,最?好不让记者参与这件事。”
“国?家成立了研究所,组织了一批科研人员专门研究‘人体科学’。研究‘耳朵识字’、气功什么?的,像咻咻这样有特别能力的小?娃如?果声名传出去,肯定?要上交国?家,要被送到?研究机构进行研究,那时候咱家无法左右咻咻的去留,那她就不能像别的小?娃一样在普通环境下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