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团结兵迅速拔起插在地下的长枪,朝着吐蕃人投去,尖细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线,破空而至。
锋利的长矛有的戳中骑手,有的一头扎进马脖子,很深很深,另一头已经露出了滴血的矛尖,吐蕃骑兵又倒下一大片。
撤退的号声!
残存的吐蕃骑兵听到号声,伏在马背上,拼命地往山下逃去。
车阵内传来团结兵的欢呼声,他们终于顶住了吐蕃人的进攻。
“恭喜卢公子!”
一直观战的赵朗不能不佩服卢小闲,用一支临时凑志的团结兵,居然抵挡住了吐蕃精锐骑兵的攻击。
团结兵们也齐声高呼“大唐!大唐!”
声震山谷,团结兵士气空前高涨!
……
“你就是个没头脑的猪!”莽布支的叱骂和马鞭一起劈头盖脸地落在索嘎的头上,“平白无故折了这么多人马!”
收敛达结和夜战中阵亡士兵的尸体,耽误了莽布支跟进的时间,他只找到了五具唐军的尸体。从装束上看,不过是一支下三滥的散兵游勇,居然袭击了吐蕃勇士!
等到莽布支赶到时,正好看到索嘎的惨败,又气又恨的莽布支把一腔怒火顿时撒向了损兵折将的索嘎。
索嘎挺立着一动不动!
第一次出击就如此惨淡收场,不仅连唐军战阵的边也没挨上,还连死带伤又折了近二百人,他能有什么辩白的权力呢!
仇恨水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派人探听过消息,广武县的团结兵大多是老弱病残,不应该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难道是那五十名羽林军?
仇恨水跟卢小闲一路赶往洮州,他当然知道这一行人当中有五十名专门保护卢小闲的羽林军士兵。可是,五十人又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呢?
“玛本,您先别急着发火,先问清楚情况再说!”仇恨水在一旁劝道。
让仇恨水这个外人看到自己手下的惨败,莽布支觉得很没有面子。不过,仇恨水说的也没错,得先搞清楚败在哪里,这样才能组织下一波的进攻。
“你说说吧,怎么回事?”莽布支朝索嘎挥舞着马鞭。
索嘎喘着粗气,将前后的经过详细向莽布支介绍了一遍,最后心有余悸的说:“他们的弩箭实在厉害!射程和威力远在我们之上!”
莽布支冷笑一声,用鞭梢一指山冈上的唐军战阵:“你眼睛瞎了吗,没看见唐人的圆形车阵吗?这样的阵势,就象浑身长刺的豪猪,你根本无处下嘴!”
“那我们怎么办?”索嘎不服气地叫喊起来,“我手下的那些勇士不能白死!”
“所以说你就是不用脑子的傻子!”莽布支气呼呼的说,“任何阵法皆有破绽,圆阵防御奇强,但无法移动,对面唐军人数少,因而编队也仅两列,就象一个蹲在窝里的薄壳鸡蛋……”
索嘎的眼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