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陈三便将吴六引来。
见吴六表情有些不自然,卢小闲开解道:“我知道,这里原本是你的家,但现在我住在了,你心里肯定不舒服!”
吴六赶忙摆手道:“没有的事,您是花银子买的,我也收了银子,算是两清了,哪来的心里不舒服!”
卢小闲从怀中掏出五千两银票递给吴六:“你被那个姓冯的骗去的银子,我帮你讨回来了,你可以把酒楼再买回来了!至于你的这所宅院,我先住着,当然你也可以搬过来。待我将来离开时再还给你,买宅子花的银子我也不要了,权当是借住的费用了!”
吴六听罢不由长叹道:“多谢恩公,如若不是您相助,恐怕我就要潦倒一生了!”
卢小闲叮嘱道:“日后切莫再要赌了。财大者,气不可太粗;得意时,形不可忘记。”
吴六连声道:“记下了,真是记下了。”
吴六口中感谢着,却不接那五千两银票。
卢小闲愣住:“您这是何意?”
吴六讷讷道:“此事多亏了公子,我想公子您留下一半,也算我的一番心意……”
卢小闲摇摇头:“你以为我是贪财的人吗?我只是看你可怜,所以帮帮你!”
刑峰在一旁道:“吴六,我家主人不缺银子,你若真有心,与陈三多创出几道新菜让主人尝尝,就算还了情了!”
看来刑峰对卢小闲很是了解,听了他这话卢小闲不住点头。
吴六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看了卢小闲一眼,目光十分复杂。深深揖了一礼,跟着陈三出门走了。
目送吴六出门,卢小闲心念一动,目光有些深邃。
刑峰奇怪地看着卢小闲,刚刚要说什么,卢小闲却给他使个眼色。
刑峰突然明白了,卢小闲已经感觉到窗外有人。
刑峰挺身站起,刚刚要说话,忽听窗外响起一阵清脆的笑声:“二位演的好戏!一块玉佩,莫非定要人家店主倾家荡产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店家纵有千般不是,二位也过于歹毒了一些。”
刑峰看了一眼卢小闲,不知何故,卢小闲却突然笑了。
刑峰对窗外大声道:“何方朋友,何不进屋来坐?房门并没有上锁。”
窗外那人笑道:“二位何不出来说话?”
那人明显不想进来。
刑峰看了一眼卢小闲,卢小闲已经起身向门口走去。
刑峰一见便急了,忙追了上来低声道:“主人,我先出去看看,万一……”
卢小闲头也没回道:“没事,是老熟人来了!”
窗外,月光如清水般泼了满地。在玲珑酒楼遇到的那个年轻的书生正站在窗下。
书生手持一把扇子,扇子在此时用来明显不合时宜,似乎只是一个装饰,使这个书生平添了不少文气。
卢小闲瞅着书生不禁笑了:“凭心而论,不管是在潘州,还是在洮州和营州,唐姑娘这几次易容,就属这一次让人看着舒服些!”
书生吃惊的瞅了卢小闲好一会,然后一脸沮丧道:“你又认出我了?”
“那当然了!”卢小闲促狭的笑道,“谁让我和唐姑娘有缘呢?”
没错,面前的这个书生,正是唐倩易容的。
唐倩心中有一百个疑问,她别提有多郁闷了。
王先生文武双全,博学多才,精通各门技艺,其中易容术最为了得。唐倩深得王先生易容术真传,无论是各种面具还是易骨和化妆,她都操作的炉火纯青,无论易容成男女老少都毫无破绽,就连王先生也赞叹一已。可不知为什么,卢小闲每次总能在第一时间识破她的身份,这让她百思不解。
卢小闲知道唐倩心中所想,他当然不能告诉唐倩自己能嗅到她身上的香味。
此时,场中的气氛有些尴尬。
唐倩及时转移了话题:“若不是我一旁帮腔策应,恐怕姓冯的也不会轻易出手五千两银子。”
刑峰在一旁拱手笑道:“这话倒不错,多谢了。”
唐倩盯着卢小闲,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把五千两银子给了吴六,难道就为了做好人?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卢小闲突然邪邪的一笑:“你想知道这事也容易,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唐倩点点头道:“什么问题?”
“我很好奇,那东西那么大,你是怎么才让人看不出来的?”
唐倩一听便知卢小闲指的是什么,她大窘,指着卢小闲:“你……你……”
未及卢小闲答话,唐倩却猛地转身纵出院子,无影无踪了。
卢小闲禁不住赞一句:“端的好轻功啊。”
刑峰愣了一下,转身问卢小闲:“主人,你刚才问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卢小闲白了刑峰一眼,:“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瞎问!”
刑峰赶忙点头:“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