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陈三与吴六再次进屋来,第二盘菜摆上了桌。
众人瞅着他们二人。
吴六也不客套,直接介绍道:“这道菜名叫‘比翼双飞’!”
卢小闲瞅了一眼霍青,笑着向吴六问道:“吴师父,你以前可认识霍兄台?”
吴六不知卢小闲为何会有此一问,茫然的摇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怎么今日的菜都是给霍兄的好彩头?”
“可能是凑巧了!”吴六讪讪道。
“好!你接着说吧,我只是开个玩笑!”
吴六瞅了一眼陈三,陈三点点头。
“还是由我来给大家介绍吧,这盘中是一只鸭和一只鸡的造型!”陈三口若悬河道:“先说说这烤鸭,可不简单呢,要经过选鸭、选料、填料的过程。特别是填鸭工序,更需精心料理。它要在一个特别的专用木笼里填喂一个多月,而这木笼,绝对不容鸭子有站立活动的自由。每次填喂时,是把预先备好的高粱面团和高粱颗粒,搓成条捋着鸭子的嗉囊,一点一点地填进去的。”
说到这里,陈三指了指吴六:“吴师父可是一个多月前就开始着手了,要不是他之前花费了这么大的工夫,大家肯定吃不上这道菜!”
“一个多月前就准备了?”卢小闲好奇的问,“一个多月前我们还没来营州城呢,你怎么就开始准备了?”
吴六红着脸道:“原来不是为公子您准备的,只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口福,公子您是赶巧了!”
“哦!”卢小闲笑着点点头:“看来我们真是有口福了!”
陈三接着道:“为了让鸭达到皮酥里嫩的效果,吴师父用针先把白条鸭的皮挑起晾干,不惜费时费力。烤制时在吊炉上方备好杏木烧好的荤油,如此精工细作,最终才烤成一只色香味俱全的烤鸭。”
光听陈三的介绍,众人便已经垂涎欲滴了。
陈三说话间,吴六已经手脚麻利的将鸭肉给大家分到了各自面前的盘中。
陈三没有吹牛,烤鸭肉质细嫩,味道醇厚,肥而不腻,果然味道不错。
卢小闲一边吃着烤鸭,一边瞅着盘中那只鸡,向陈三问道:“这只鸡也不简单吧,说说看!”。
陈三卖了个关子,笑着说:“现在不能说,公子您尝后便知道了!”
“不能说?”
卢小闲狐疑的瞅了陈三一眼,伸筷子向盘中那只鸡伸去,打得夹下一块肉来尝尝。
谁知他的筷子刚碰到鸡身,便捅了进去。
“假的?”卢小闲大吃一惊。
如此栩栩如真的一只鸡,竟然会是假的,让卢小闲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公子,你先尝尝!”陈三不失时机道。
卢小闲顺势夹了一块送入口中,细细品味着,脸上表情怪异却没有说话。
众人目光都盯着卢小闲,不知他这是怎么了。
过了好半晌,他才对众人说:“简直是太美味了,你们也尝尝吧!”
众人急不可耐的伸筷,入嘴果然口味独特,口感顺滑,鲜香无比。
听了陈三的介绍众人才明白,原来这只鸡竟然是以豆腐雕刻而成,再用鲫鱼脑配上极鲜的鸡汤熬制,最终才形成如此绝味。
霍青不由感慨道:“这道‘比翼双飞’果然名不虚传,我等真是有口福了!”
卢小闲笑呵呵道:“霍兄,当浮六大碗!值不值?”
他们二人已经喝的不少了,一般人到了此时若再喝这六碗酒都会面有惧色,可是卢小闲与霍青都是精神焕发,没有任何醉意,更没有任何退缩。
“当然值了!”霍青毫不犹豫道。
二人碰一碗干一碗,干净利索的将六碗酒喝尽。
到第三盘菜上来的时候,众人心中更加充满好奇,不知还会有什么的惊喜。
“这道菜名叫‘心心相印’!”陈三滔滔不绝道,“把新鲜糟粕用井水淘成为乳色质放入碗中,然后把新鲜的羊心和牛心切成块加入碗中,再配上长山药两节,另加葱花、白葡萄、羊尾油和适量的白面小疙瘩。您闻闻,这道菜有浓郁的酒香味,但却没有酒劲,多吃几份也不会醉,却是下酒的好菜!”
“牛心加羊心!心心相印!”卢小闲嘿嘿一笑道,“你们这创意可真独特!我怎么觉得又是为霍兄台单独准备的?”
可不是嘛!
先是老牛吃嫩草,接着是比翼双飞,再然后是心心相印,简直就是为霍青和浑奴量身订制的。
说罢,卢小闲又瞅向霍青:“怎么样?霍兄,为这个心心相印,咱们当浮十八碗,可否?”
“当然可以!”从始至终,霍青嘴中就没吐出一个不字。
酒桌上立时摆好三十六只碗,雷声和无路每人面前各放十八只,都满上了酒,观看的人吓得面面相觑。
二人犹如风卷残云,一碗接着一碗将眼前的酒碗喝空了。
赵亮和范子明满脸滚汗,佩服二人真是棋逢对手。
二人喝完酒后,开始品味那道“心心相印”。
酒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与有的人一起喝难以下咽,与有的人五起喝却是如此醇香。
此刻,卢小闲与霍青越喝感情越深,就连说起话来也真挚了许多,就好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二人也不知喝了多少碗酒,但谁也没有离过席。霍青不知不觉已满脸殷红,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暴突起来。他自知已经醉了,凭着最后一丝清醒,决定赶紧离开这里。
于是,霍青站起身来,朝着卢小闲一抱拳道:“能与卢公子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今日我还有事,到此为止。他日若再相见,由我做东,咱们兄弟一定要一醉方休!”
卢小闲赶忙起身回礼道:“兄弟之间不用客气,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告辞!”
说罢,霍青转身便朝门外走去,不曾想脚下一个踉跄。
浑奴赶忙去扶霍青,却被他一把甩开,嘴里还不停的说:“不用,不用,我没醉,我好着呢!”
喝醉的人通常不会承认自己醉了,浑奴无奈,只得跟在霍青身后,二人很快便离开了。
瞅着他们的背影,赵亮一脸奇怪的向卢小闲问道:“卢公子,你说说,这个霍青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只有天知道!”卢小闲没好气的回了赵亮一句,然后飞快的朝屋外跑去。
赵亮不知卢小闲这是何意,赶忙追问道:“怎么了,卢公子,你要去哪里?”
“去茅厕!”卢小闲的声音远远飘了过来。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