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说虽然是文官出身,但也看得出来黄獐谷的地形难守易攻,若契丹人真在险要处埋伏兵马,只要大军进入肯定凶多吉少。
他皱着眉头道:“难道除了黄獐谷,就没别的路可走了吗?”
刑峰对谷中情况了如指掌,想也没想便回答道“黄獐谷是赶往营州城的捷径,如果不经此谷,而是从群山之中绕行,至少要耽搁十余天工夫!”
卢小闲冷哼一声道:“契丹人示敌以弱,那些自大的将军们肯定急着争功,他们必走黄獐谷!”
张说一听卢小闲这话便急了,赶忙道:“卢公子,那我们赶紧去通知大军,让他们万万不要走黄獐谷,哪怕绕远路也行!”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你以为张玄遇会听你的劝?”卢小闲不屑道,“就算你说破了嘴皮,也没有用,你还是省省吧!”
“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大军踏入陷阱?”张说涨红了脸,争辩道,“就算不可为,也要试一试!”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卢小闲朝着刑峰一挥手道,“走,我们回去!”
说罢,卢小闲也不理会张说,径自离开了。
见张说黑着脸,杨思劝道:“张大人,你就听卢公子的吧!来的时候,陛下专门交待过,我们二人只须全程跟着卢公子,不可擅自行事!”
张说斩钉截铁道:“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将士葬身于此,一定要阻止他们!”
说罢,张说头也不回朝着与卢小闲相反的方向而去。
“张大人,张大人!”杨思喊了好几声,可张说根本就不应声。
看着张说的背影,又望望远去的卢小闲,杨思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卢小闲那边而去了。
见杨思跟了过来,卢小闲停下脚步。
“杨兄,你还是跟着张大人吧!”卢小闲皱着眉头道,“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陛下派来的亲信,若是出了意外有个三长两短,你我二人都不好交差!”
卢小闲顶瞧不上张说这种作派,只要是个男人就会有热血,可是只有热血而不知动脑子,又有什么用?
如果仅凭热血或忠诚就能打胜仗,那还排什么兵布什么阵,直接比一比谁的血更沸腾不就直接定出胜负了?
若别人这样得瑟,卢小闲肯定毫不犹豫让他自生自灭。可是张说不一样,他是武则天派到自己身边的人,是有个意外卢小闲的确不好交待。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卢小闲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有杨思在张说身边,卢小闲就安心多了!
“可是……”杨思有些踌躇道,“卢公子,不是我不想去,张大人很固执,我怕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杨思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卢小闲略一思忖道:“这样吧,杨兄,他做什么你不用管,但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一定不能让他随张玄遇和曹仁师他们进入黄獐谷。若事不得已你可以带着他赶到后军来
找我,开战后我会在后军等着你们的!”
听了卢小闲这番话,杨思顿时有了底气,欣然道:“卢公子,我这就去!”
……
为了征讨契丹,大周皇帝武则天调拨番上的十二卫士卒加羽林军士兵数万人,北上幽州。
幽州,先天地成为了讨贼大军的集结地点。
幽州与洛阳距离有上千里,大军北出有辎重、军械的拖累,耗费了十几日方才至幽州。
除了十二卫的精锐之外,还有来自各地的府兵、青壮,十几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向幽州汇集。
还未与契丹人交上手,一场扯皮就在众将领之间开始了。
武则天所设的二十八将当中,檀州张九节、蓟州杨玄基还有辽西的镇军军使等人自成一系,守戍的任务大于击贼,且多在自己的辖地。似张九节,以弱势兵力,坚守檀州契丹强攻不得,已然无奈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