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用调羹舀起一勺卤汁,然后把调羹边缘靠在碗壁,把里面的卤汁缓缓倒净。只见调羹的底部沾着些极其微小的棕褐色圆粒。
卢小闲把调羹递到詹魁眼前:“请看!”
詹魁微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是鱼籽。”
卢小闲正色道:“詹师傅,您好好思量思量,这两道菜您能不能做出来?”
“不用思量了!”詹魁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这两道菜,我一道也做不出来!”
詹魁的回答早就在卢小闲的预料当中,詹魁的技艺就算再出众,如果不清楚这两样食材原料化学反应的过程,也不可能仿制出来。
一听詹魁这话,来俊臣和王胡风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二人似有不信,也各自夹了一块油炸臭豆腐放入嘴中。
果然美味之极,外黄内白,外酥内嫩,香辣刺激,此时他们已不是在吃了,而是舌头打着卷往下吞。
卢小闲看向王胡风,一脸玩味道:“王掌柜,现在咱们可以说叨说叨这赌注的事情了!”
……
卢小闲瞅着冯曼,小声道:“曼儿,你真的要走吗?你就留下来吧!”
冯曼经不住卢小闲的再三请求,搬到卢小闲府上来住。可是只住了三天,就急着要回上清宫去。
卢小闲哪能再让她回去,只能软磨硬泡。
吟风也在一旁可怜兮兮的央求道:“冯小姐,您就别走了,公子离不开您!”
冯曼拉住吟风和弄月的手,推心置腹道:“有你们俩在小闲身边,我就放心了!”
“那您为什么还要走?是不是我和姐姐没伺候好您,您生气了?”
“没有的事!”冯曼对姐妹二人道:“你们俩先回避一下,我和小闲说两句话!”
“冯小姐,您可一定要留下,我和姐姐保证会伺候好你的!” 说罢,吟风乖巧的拉着弄月离开了。
“小闲!”冯曼一脸歉意道,“不是我不想留,只是在府里待着,我总是不由自主想起以前在潘州的日子!你知道,我一直想忘记的!”
卢小闲能够理解冯曼的心情,一个大家闺秀因为一场变故突然家破人亡,换作谁都不可能接受。冯曼虽然做了女道士,但她过往的经历,哪能说忘记就忘了呢?
见卢小闲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冯曼微微一笑道:“我虽然不住在这里,但你可以去上清宫看我呀,曼儿随时恭候你的到来!”
卢小闲重重点点头,把冯曼揽入怀中,久久不语。
……
上次挫败了王胡风之后,卢小闲对昙空越加重视和依赖,有这么一个人脑图书馆跟在自己身边,做很多事情都更有了底气了。但凡有什么不知道的,随时可以向昙空询问,昙空能在第一时间告诉他答案。
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还好,可问题是很多时候有外人在场,卢小闲询问起来就很不方便,他可不想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看来得想个办法了!”卢小闲不禁有些挠头。
“昙空!”卢小闲满脸期望的问道,“你脑子里的那些书里面,没
有类似练习传音入密,或者千里传音之类的内容?”
后世在金庸的武侠小说中,江湖中有一种叫传音入密的功夫。只要依靠深厚的内力运行,可以在有效距离内,可以越过障碍物,使声音只传到一人耳朵里,等于是把声音加了密。其他人虽然近在咫尺,但却毫无所觉。
如果学会了这种功夫,卢小闲就可以与昙空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交流了。
“没有!”昙空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哦!”卢小闲有些失望。
看来小说里的描写不靠谱,但这个问题不解决也不行,怎么办呢?
卢小闲想到了杨思。
杨思是内侍省的人,在天极阁中的地位也不低,论起打听消息来,没有再比杨思更合适的了。
说干就干,卢小闲立刻找出杨思留给他的那块铁牌,领着昙空便直奔应天门。
随着宫廷内晓鼓声起,诸街鼓顺序敲动,坊市间流动的人也愈来愈多,民众摩肩接踵。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相互交织不绝于耳,为街头坊市平添一股热闹之气。
卢小闲将铁牌交给守门的士兵,静静等待着。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杨思急这才匆匆从小跑着出来。
“你怎么才出来?”卢小闲抱怨道。
“不好意思啊卢公子,刚才办差呢!”杨思一脸歉意道,“卢公子,急着找我,有事吗?”
卢小闲白了一眼杨思:“你这话什么意思,没事人就不能找你吗?”
“不不不!卢公子,你别误会,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杨思赶忙摆手道。
面前这个年轻人,陛下非常看重,杨思怎么会怠慢他呢?
再说了,当年在潘州的时候,杨思与卢小闲还共患过难,交情不浅。这些年来,因为身份的缘由,杨思基本上没什么朋友。若真算的话,卢小闲应该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