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这是您掉的钱袋吧?”
老者转过头来,看见卢小闲手中的钱袋,急忙往身上摸去,果然钱袋不见了,他忙不迭道:“是我的,是我的,太谢谢公子了!”
“不用谢!”卢小闲微微一笑,递上钱袋,还不忘叮咛一句:“老丈,下次可不敢再丢了!”
老者千恩万谢之后离去了,卢小闲转头再看黎四时,黎四已经没有了踪影。
晌午时分,卢小闲看着宜阳坊的大街两边酒楼林立,摸摸咕咕叫的肚子,但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从慈恩寺出来时忘了带银子,卢小闲身上只有几个铜板,恐怕只能挨饿了。
没走几步,卢小闲突然停了下来。
“天通赌坊!”看着街面赌坊的牌匾,卢小闲脸上露出了笑意。
宜阳坊紧挨着东市,自然也是热闹所在,东市的叫卖声更像是要把天震翻。与其他店面的热闹非凡相比,天通赌坊却门可罗雀。赌客这时候都睡得跟死猪一般,他们大多会晚上才到这里来。
卢小闲想也没想,便抬脚走进了赌坊。
赌坊的门面看上去不甚起眼,但走到里面,却让卢小闲大吃了一惊:不仅异常豪华,而且非常大,比起幽州城的好运赌坊大多了。
赌坊内此时赌客甚少,卢小闲留意着每个档口,片刻工夫心中便大概有了数,赚点小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终于,卢小闲在选择了赌骰子的档口。
旁边一个档口的余宝官看卢小闲,双手不由颤抖了一下。
前不久,魏闲云专门带余宝官去幽州城,本打算以余宝官为饵将李重俊吸引出来。没想到被卢小闲横插一杠,赢了余宝官,让魏闲云的计划落了空。
余宝官对卢小闲印象很深,所以一下被他认了出来。余宝官当时易了容,卢小闲当然不知道余宝官便是与他对赌的那个黄脸汉子。
余宝官悄悄向后院而去,不一会他身后跟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他是天通赌坊的胡掌柜。
卢小闲谨慎出手,每押必中,小半个时辰,不动声色便赢了七八两银子。他以为做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被胡掌柜和余宝官看的清清楚楚。卢小闲然后见好就收,悄然离开赌坊。
瞅着卢小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胡掌柜微微点头,对余宝官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喊他一声师父没辱没你的身份,他的确很强!
余宝官奇怪道:“他怎么突然到长安来了?”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胡掌柜吩咐道,“下次他再来,记的要及时通知我!”
“是!掌柜的!”
……
卢小闲找了个饭馆,美美的吃了一顿。
当然,他并没有忘记给卢小逸带一只烧鸡。
西时时分,卢小闲提着竹篮回到慈恩寺,怕被别的僧人看到,悄悄回到了自己住的香客房。
“哥,你出去怎么不带我?”卢小逸一见卢小闲就抱怨。
卢小闲笑着将竹篮递给卢小逸:“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卢小逸接过筐子,看见里面的烧鸡和酒,脸都绿了,他惶恐道:“哥,你胆子也太大了,这可不
是忠悯寺,若让那些知道,铁定要被赶出去的!”
“你不说谁会知道?”卢小闲不以为然道。
“可是……”
卢小逸还要说什么,卢小闲却一摆手道:“好了,放心吃吧!没事的!我出去走走!”
刚到知客寮,卢小闲恰好碰上了普润。
“普润师父,你好呀?”卢小闲向普润打着招呼,“元觉师父在吗?”
“在!”普润答道。
卢小闲思忖道:“麻烦帮我将元觉师父喊出来,好吗?”
“没问题!”普润点点头,便转身而去。
卢小闲又叮咛道:“你叫元觉师父出来,莫惊动了其他人!”
普润虽然不解卢小闲是何意,但还是点头应允。
不一会,元觉跟着普润过来,他对普润道:“你去忙吧!”
待普润走远了,元觉一脸笑容对卢小闲道:“卢施主,您找我有事?”
卢小闲将一小锭银子悄然塞到了元觉手中,悄声道:“以后可能要经常打扰元觉师父,请元觉师父多多关照!”
说罢,卢小闲不待元觉反应,但转身离开了。
望着卢小闲的背影,元觉悄悄将手中的银子揣入怀中,转身又进了知客寮。
回到香客房,卢小逸还在眼巴巴地等着卢小闲呢。
见自己带来的竹篮原封不动放在一旁,卢小闲哭笑不得:“不是说好了让你先吃么!等我作甚?”
“我不敢呀,要是万一被人……”卢小逸可怜兮兮道。
“好吧,我陪你一起吃,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卢小闲没好气道。
不一会,二人风卷残云便将两只烧鸡与半坛酒填进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