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说笑了!”胡掌柜尴尬道。
“什么说笑了!”李持盈冷冷望着胡掌柜道:“朱雀门的大名长安城谁不知道,你别告诉我,朱雀门没做过这样的事!”
胡掌柜不知李持盈这是怎么了,说翻脸就翻脸,他惹不起李持盈,只能耐心解释道:“郡主有所不知,若他们在赌场输了之后,除去也就除去了,不会有人过问。可问题是他们现在风头正健,死死压着我们一头,在这个时候除去他们,正好就中了乾坤赌坊的奸计了。他们若有个三长两短,人人都知道这是天通赌坊干的,谁还敢来赌钱呢?所以,万万不能做这样的事情!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必须在赌桌上彻底赢了他们!”
卢小闲突然问道:“胡掌柜,对方是否每次都像今日这样,刚开始只是互有输赢,直到十几把后才稳占上风?”
“不错,几乎每次都是这样。”胡掌柜回忆道。
卢小闲叹了口气:“从对方的表现来看,肯定是对胡掌柜手中的牌心知肚明,甚至连你如何配牌都能看穿,难怪胡掌柜总是输多赢少。”
胡掌柜摇头道:“我开始也有这种怀疑,不过牌是我亲自挑选,一日一换,绝对不可能有问题。要说他们在拿牌的时候在牌上做了暗记,也不可能瞒过我这赌场老手啊。”
卢小闲直截了当道:“胡掌柜,有一种用磷粉做成的特殊涂料,少量涂在牌背面,旁人根本看不出任何异状,只有经过苦练的神目,才可以看到磷粉那极淡的幽光。”
老叫花临死的那晚,在忠悯寺大殿内法正说起当年他们师兄三人为小师妹而进行的那场赌局,承认用磷粉作暗记才胜了老叫花。当时卢小闲并没有在意,现在蓝衫公子就是用了这个法子。
卢小闲在望云山天天都要练习目力,自然能看出其中的端倪来。
李持盈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他们借拿牌之机,用磷粉涂在牌背面,做下了记号?”
“十有**!”卢小闲斟酌道,“那个中年文士在赌牌时,很少看自己的牌,而是全神贯注去盯胡掌柜牌的背面,这就说明了问题。每次胡掌柜配好牌,他便会用独特的手势告知身旁的蓝衫公子和另外那个老者,他们三人针对胡掌柜的牌作针锋相对的搭配。虽然这方法不能保证把把俱赢,却大占赢面,时间一长,自然包赢不输。”
“这不太可能吧?”胡掌柜似乎并不信,“我在赌坊打了一辈子滚,这目力也不算差,怎么就看不出什么记号?”
卢小闲笑道:“这等神目没有二三十年的功夫根本练不出来,练这种神目通常并不是为赌,而是为了练暗器。若我猜得不错,那中年文士一定是个罕见的暗器高手。不过从对方的手法来看,却并不算道行高深的赌客,只是利用其特殊的本领作假罢了。”
李持盈突然道:“要真是这样,那我有一个办法!”
“郡主您说说!”胡掌柜惊喜地看向李持盈。
李持盈得意洋洋道:
“很简单,胡掌柜你换一种赌法或者换一副牌,这不就行了?”
李持盈说的这是纯属外行话,卢小闲听了不由摇头笑了笑。
李持盈最见不得卢小闲这副表情,她恶狠狠瞪着卢小闲:“我说的不对吗?你笑什么?”
胡掌柜怕二人再次闹僵,赶忙主动向李持盈解释道:“郡主,咱们赌坊是开门做生意,客人有权选择赌坊中的任何赌具。另外,没有特殊理由咱们不能随便换牌,以免换走了赌客的好运。这规矩任何赌坊都不敢坏,不然就砸了自己的招牌。”
听了胡掌柜的解释,李持盈白了一眼卢小闲,不说话了。
李奴奴在一旁问道:“卢公子,你既然能看出他们的手段,是不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卢小闲思忖了好一会,这才对胡掌柜道:“胡掌柜,麻烦你安排人把刚才你们用过的那副牌九拿来。”
胡掌柜心中一喜,忙问道:“卢公子莫不是已经想到了破解之法?”
卢小闲泰然自若地点点头:“我大概有个想法,但还需要验证一番,虽然不能说万无一失,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卢小闲的镇定令胡掌柜信心倍增,立刻让人将那副牌九送来,他相信卢小闲一定有办法解决此事。
李持盈与李奴奴再次对视一眼,很显然,她们都不想错过看这出好戏的机会。
……
第二天傍晚时分,李持盈与李奴奴早早便来到了天通赌坊。
胡掌柜的屋里,卢小闲与胡掌柜相谈正欢。
胡掌柜已不似昨日那么忧愁,甚至脸上还带着一丝喜色,李持盈心知卢小闲肯定已经有了对付那帮人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