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奇怪了!”王守一百思不得其解:“那施敬之怎么就突然死了?”
“守一兄,你给我细细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卢小闲也急于想知道答案。
原来,昨天晚上施敬之在吃晚饭的时候,突然痛苦起来,又是眩晕又是呕吐,还全身痉挛,等郎中赶到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没多久就死了。
卢小闲赶紧问道:“守一兄,你的意思是说饭菜里有毒?”
王守一摇摇头道:“这倒没有,我亲自带着仵作去检验了,施敬之并没有中毒迹象。我还找了回春堂的郎中,把施敬之吃剩下的八宝饭拿去检验,也没有查出毒药。而且施敬之吃的饭菜就像平常一样,是施夫人做的。当时厨房里还有四个打下手的丫鬟,如果放毒的话,一定有人会注意的。再说了,那天吃饭的时候,施夫人还在众人的面前一个一个地尝菜,筷子和汤匙也是交给丫鬟洗了再给施敬之的。所以说,如果饭菜里有毒,施夫人一定也会中毒,而筷子和汤匙上更不会有毒,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完全没有机会下毒呀。”
施夫人?
卢小闲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施夫人是在永和楼后院的小厨内,当时她在给张堂传授厨艺,由于带着面纱,卢小闲看不清她的容貌,施夫人的女儿也在场。
卢小闲为了给张堂提亲,专门让燕谷去打听了这母女俩的情况,才知道她们二人一个是潞州司马施敬之的夫人,另一个则是施家的小姐施小倩。
卢小闲心中猜测,施敬之的死肯定与施夫人脱不了干系。
施夫人预料到自己会被怀疑,所以才会在众人面前做出那些举动,目的很简单,就是事先彻底地撇清自己与此事干系。
也就是说,施夫人有杀人的动机,但却看不出杀人的迹象。
卢小闲又问了王守一一些别的,也问不出什么来。
只知道施敬之与夫人的关系不大好,施夫人做得一手好菜,在事发的前一天晚上,他们二人还大吵了一架。
按理说,施敬之死了,省得卢小闲再费脑筋了。
可卢小闲却总觉得有些不妥,他不喜欢这种自己无法掌控的局面。
为了稳妥,卢小闲又带着华郎中再次检验了施敬之所吃的饭菜,结果还是一样,饭菜中无毒。
别人的话不信,华郎中的话,卢小闲却不得不信了。
无奈之下,卢小闲只好让燕谷暗中打听施敬之的死因,可依然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过了几天,施敬之的尸体入殓了,卢小闲虽然觉得案子确有可疑,但没有确切的证据,只好把疑问搁在肚子里。
本以为施敬之的死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谁知道张堂却急匆匆来找上门来。
张堂给卢小闲递上了一封信:“公子,这是施夫人让我给您送的信!”
“施夫人?”卢小闲奇怪地问道:“张大哥,施夫人怎么会让你来给我送信?”
张堂道:“公子忘了?施夫人您见过的,就是给我传授厨艺的那位夫人!”
小闲点点头,拆开信一看,有些吃惊,信上写着:敬请卢公子赴晚宴,您一个人来或是带随从人员皆可,若是您担心的话,请自带筷子和汤匙。
张堂送来的,竟然是施夫人给卢小闲下的请柬,好聪明的女人。
卢小闲有些犹豫,去还是不去?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便找来魏闲云商量。
“去看看也无妨!”魏闲云为卢小闲出主意道,“若是方便,最好把吉温带上,他对破案比较在行,我想到时会有些用处的!”
“对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卢小闲非常想知道这施夫人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听魏闲云如此一说,便毫不犹豫地决定前去赴宴了。
傍晚时分,卢小闲和吉温在来到施敬之府上。
这是一个很华丽的宅院。
他们来的时候,施夫人还在厨房,丫鬟把二人引进了客厅,端上了茶。
来之前,吉温已经听卢小闲说了大概的情况,心中多少有些紧张,时不时警觉地看着四周。
突然,身后的帘子响了,他们回头看到一个少女走了进来,穿得雅致而大方,脸上却有说不出的焦急。
卢小闲认识这个女孩,正那日在永和楼小厨见过的施小倩。
施小倩一进来便开口问道:“请问,哪一位是卢公子?”
卢小闲站起来身来:“我就是,不知道小姐有何吩咐?”
“我是施敬之的女儿。卢公子,听说您在打听我娘的事情,求您别把我娘抓走!我父亲是一个很冷酷的人,我是看着娘被辱骂和殴打长大的,但是娘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也没有说过我父亲的一句坏话。就算……就算父亲的死与我娘有关,那也是为了我,她是为了把我救出来……”
说到这里,施小倩的神色变得凄凉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