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盈与李奴奴看得出来,卢小闲不像是玩笑,赶忙转身而去。
临出门的时候,卢小闲给海叔施了个眼色,海叔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待所有人都走了,卢小闲坐在客厅内开始闭目养神。
燕谷的办事效率非常高,短短一个月时间,他便在长安四处都布下了自己的眼线。
刚才,海叔前来禀报,就是燕谷派人传来的消息:安乐公主从公主府出发,乘着车辇带着家奴,正气势汹汹朝着光禄坊方向而来,很有可能是来找卢小闲晦气的。
卢小闲心中清楚,李裹儿向来飞扬跋扈,谁也不放在眼中。今日,若不能将这个女魔头降服,今后自己势必无法在长安立足。
正思量间,便听到下人在门外大声通报:“老爷,安乐公主殿下驾到,她让您到府门前迎驾。”
“告诉她,本老爷正忙着呢,没空!”卢小闲不假思索道。
“啊?”下人愣住了,没想到主人竟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怎么?我说的话没说明白吗?”卢小闲不悦道。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下人惶恐不安,转身一溜烟而去。
不一会,卢小闲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只听到“哐当”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了,李裹儿横眉怒目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女。
卢小闲不急也不恼,笑嘻嘻道:“原来是安乐公主光临,有失远迎呀!”
说话时,卢小闲依旧大大咧咧坐在胡椅上,连屁股都没有抬一下,哪有去迎接的意思,分明就是嘴里说说而已。
卢小闲没有迎接,李裹儿已经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又见他如此模样,心中怒火更盛,脸色都变的铁青了。
“无礼,见了本公主为何不起身?”
卢小闲对李裹儿的话充耳不闻,脸上依然挂着懒懒的笑容,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起身走到那名侍女面前,和颜悦色问道:“不知这位姑娘芳名?”
“奴婢名叫暧玉!”侍女看了一眼卢小闲,小心翼翼答道。
“暧玉,好名字!”卢小闲点点头道,“我要与安乐公主单独谈谈,不知暧玉姑娘可否暂且回避一下?”
“啊?”暧玉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把目光投向了李裹儿。
卢小闲见李裹儿不置可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往回便走,嘴里还轻声嘀咕道:“都说安乐公主天不怕地不怕,谁知竟个胆小鬼!”
“你给我站住,你说谁是胆小鬼?”李裹儿怒斥道。
卢小闲转过身来,瞥了一眼暧玉,促狭的笑着盯向了李裹儿。
李裹儿实在受不了卢小闲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她大声对暧玉喝到:“你去屋外候着!”
“是!公主!”暧玉轻轻转身出门,将屋门掩住。
“不知阿果驾临有何指教,我洗耳恭听!”卢小闲重新又坐在了椅上。
阿果?
李裹儿一由一陈恍惚,这个名字是当初与卢小闲相识时随便编得,除了他们俩之外,没有人知道。
或许是勾起了曾经的回忆,李裹儿面色缓和了些,她淡淡道:“你若老老实实待
在长安,我便放过你,你若再敢在父皇面前胡言乱语,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到这里,李裹儿的目光变得有些恶狠狠。
卢小闲愣了一愣,旋即笑了。
怪不得李裹儿着急死忙活地上门找茬,原来是为了此事。
看来自己对李显大打感情牌有了效果,既然李显对自己如此看重,那李裹儿所依仗的恩宠就要大打折扣了。
想到这里,卢小闲笑着道:“阿果,我们便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了,谁也别干涉谁,如何?”
“你……”李裹儿指着卢小闲,眼中快冒出火来了。
“看来你很生气?”卢小闲摇头晃脑道,“其实,我也很生气!”
“对了!”说到这里,卢小闲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忽然问道,“不知你可听说过天子之怒和村夫之怒”
李裹儿愕然。
“你是当今天子御封的安乐公主,若发怒必有天子之气。我虽然只是个野蛮的村夫,可我也会发怒。天子之怒如何,我不十分明了,但这村夫之怒,我却可以告诉你!”
说话间,卢小闲脸上已经布满杀气。
李裹儿已经意识到了情况不妙,还没来得及动作,卢小闲像一头敏锐的猎豹一般,“嗖”的跃身而起,扳住了李裹儿的双肩,右膝猛地击在她的小腹上。
李裹儿“嗷”的一声,身子立刻向虾米一样弓了下去,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小腹,强忍疼痛抬起头来正欲说话,卢小闲却已转身从墙上抽出一支宝剑。
李裹儿刚一张嘴,剑尖便塞入了她的口中。
杀气愈发浓重,让李裹儿觉得透彻心肺。
“阿果,所谓村夫之怒,就是说发怒了会和你同归于尽!我敢,不知你敢不敢呢?”卢小闲目光坚定。
李裹儿的舌尖上抵着宝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还哪能说得出说话,只能惊恐地望着卢小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