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神医脸色一变,道:“我不认识什么牡丹杀手,又何来忌惮?”
卢小闲道:“但牡丹杀手已经潜入山庄中,现在山庄里人人自危,你能助我们对付牡丹杀手。”
汤一平沉吟后道:“我已经老了,不想再过问这些事情了。”
海叔冷冷道:“你如此闲情逸致,万事皆高高挂起,但是如果牡丹杀手要杀你,你该如何办呢?”
卢小闲亦道:“世上两个惯善医药之人,一个是安仁堂的徐郎中,一个是前辈你。徐郎中已经遭了牡丹杀手的毒手,我只怕牡丹杀手会冲着前辈来。”
汤一平淡然一笑:“老朽已到知天命之年,生死无常早已看破,天地如逆旅,人生如过客,生又何欢,死又何惧?二位还是请回吧,老朽爱莫能助。”
汤一平说完便打开了房门,就要送客。
见汤一平如此坚决,卢小闲与海叔面面相觑,只得先行离去。
卢小闲和海叔住在一间客房内,他们的客房在中间位置,离汤一平的客房并不远。
院子里种着五彩斑斓的花,开得正艳,但院子里空空荡荡,全无人气,显得冷清寂寥。
卢小闲皱眉道:“海叔,你不觉得这汤神医的言谈反应都有些古怪。”
“是有些奇怪!”海叔点点头道,“我们且明日再来,所谓医者父母心,我不信他会如此铁石心肠。”
回到客房里,卢小闲倒头便睡。
海叔不解衣带,披衣而睡,将长剑牢牢抓在手边。
第二天天一亮,突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海叔急忙起身急忙开门,只见门外是一个侍女,正在紧张地用手比划着什么,她竟是一个哑女。
哑女一番比划之后,海叔才明白了大概意思:庄主要他们到客房的最后一间去,那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卢小闲在一旁也看明白了,二人急忙来到客房的最后一间。
段连亭与汤一平早在房间里,两人双眉紧皱,他们身旁躺着一具脸庞浮肿的尸体,尸体旁是一个木水桶,地上流着一大摊水渍。
卢小闲上前询问道:“这是?”
段连亭道:“这是张家堡的堡主张振。”
“他怎会这样?”
段连亭道:“清晨巡查的家丁路过屋外,看见有水从门缝下浸出,家丁便敲了几次门,屋里却无人应答。家丁于是推开房门,只见一个人脑袋栽倒在水桶里,一动不动。家丁又叫了几声,依然没有应答,家丁赶忙来报告给我。我得知后立刻叫上汤神医一起前来察看,只见张振头栽倒在盛放着洗澡水的水桶里,全身已经冰凉。”
汤一平在一旁道:“我初步检查后,发现张振是在水桶中溺死的。”
海叔不解的问:“张振乃一方豪杰,如此一个人,怎么会在水桶中溺死?”
段连亭猜测道:“张振昨夜喝了不少酒,看样子他是回房后想洗把脸,结果酒气上头,不省人事,一头栽倒在水桶里。”
卢小闲蹲下察看尸体,但见脸颊浮肿,显然是长时间浸泡在水里,全身上下
并无受伤的痕迹,也无内伤的迹象。
他点点头:“初步来看,他并非是受外力致死的。”
卢小闲打量整个房间,房间中一切井井有条,并无外人人侵的迹象,他斜眼看向段连亭:“方才你说家丁推开了门,证明门并没有上锁。”
段连亭点点头:“门是掩着的,我想张振昨夜喝得醉醺醺的,回到房间后只是合上门,并未上锁。”
汤一平叹了口气:“醉酒误事,张振这一误,误掉的是自己的性命。”
卢小闲却冷声道:“酒后溺亡只是表象,这是谋杀!”
段连亭惊奇的瞅着卢小闲:“谋杀?是谁,是谁杀了他?”
卢小闲淡然道:“自然是牡丹杀手。”
“他人在哪里?”
卢小闲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我推断,张振就是被他害死的。”
汤一平有些不解:“可是,在张振身上并未发现有受伤的痕迹。”
段连亭亦附和道:“这间房是这排客房的最后一间,如果牡丹杀手要加害张振,必须路过一整排的客房,宾客中有不少武林高手,有一点风吹草动便能听闻,试问有谁能悄无声息地从他们门外走过去?”
卢小闲突然问:“张振的前一间客房是谁人居住?”
段连亭回答道:“一个富甲一方的大富豪陶万。”
卢小闲稍一思忖,又问:“再前一间房呢?”
“是石进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