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宾到了卢小闲面前,下马急问道:“定国公,怎么不走了,有情况吗?”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卢小闲皱眉道。
“定国公,你的意思是契丹人会在这里袭击我们?”王海宾想了想,又道,“这不大可能,这里离营州还有三百多里呢,他们怎么可能到这么远的地方袭击我们呢?”
“连你都觉得不可能,岂不正应了那句出其不意的老话了?”卢小闲叹了口气道,“王都尉,你可别忘了,契丹人都是骑兵,奔袭三百里对他们来说并非难事。”
王海宾还要说什么,却被卢小闲止住:“如果我判断错了最好,若真让我不幸言中了,我希望王都尉帮我做一件事!”
“定国公请吩咐!”
“王都尉,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再三向薛帅要求,让你的兵在潞州团练正前方?”
王海宾摇摇头。
“就是为了关键时刻让你帮我一把!万一大军溃败,你安排人手,组织溃兵从我所设的圆阵两侧通过,万万不能让他们从正面冲击了我的防御阵地,给契丹人可趁之机。”卢小闲郑重其事道,“你能做到吗?”
王海宾见卢小闲说的很严肃,知道事关重大,他点头道:“定国公,请放心,末将会尽最大努力!”
“王都尉,拜托了,你去吧!”
“定国公,末将告辞了!”王海宾向卢小闲行了一礼,又骑马而去
卢小闲望着王海宾远去的背影,又喊道:“海叔,狼天,你们俩马上到中军与前军去一趟……”
……
布日嘎是一片水草丰茂的地方,本来这里应该有牧民放牧,可现在牧民却不见了踪影。
薛讷骑在马上,看了一眼头顶毒辣的日头,不禁摇了摇头。
此时的薛讷,不再有当初的豪言壮语,反而隐隐有了一丝说不出的担忧。或许是太想立功的,亦或许是其他原因,总之什么都考虑到了,唯独忘记了一点:自己所率领的军队大部分都是步兵,每人都背着数十斤的武器装备,在如此大的太阳下行军,是一件极耗费体力的事情。
望着萎靡不振的士兵,薛讷知道,如果此时契丹人真的来袭,士兵们别说是迎战了,恐怕连逃跑都跑不动了。
到达营州这一路还有三百多里,契丹人会不会来袭击,何时来袭击都不是他所能掌控的。可是,他又不能为了怕袭击而止步不前,薛讷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老天爷的保佑了。
此刻,薛讷终于明白卢小闲当初所说的,关于此战必败天时方面的原因了。
想什么来什么,薛讷刚想到卢小闲,卢小闲便派人来了。
来人薛讷认得,正是卢小闲的贴身侍卫海叔。
“大都督,姑爷让我传信给你!”海叔直截了当对薛讷道。
“请说!”薛讷很是客气。
“姑爷说了,让大都督与中军在布日嘎多停留些时间,待前军全部顺利通过南台谷后,再往前进发。”
薛讷听罢一惊,问道:“定国公这是何意?难道契丹人会在南台谷袭击我军?”
海叔摇头道:“姑爷没有说,只是说南台谷的地形适合打伏击,为了以防万一,还请大都督稍安勿躁。”
薛讷点点头:“我知道了,告诉定国公,我这就派人前去提醒前军的李思经将军,让他多加小心。”
“李思经将军那里,姑爷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海叔道。
薛讷笑道:“定国公想得还挺周到,替我谢谢他了。”
海叔又朝着薛讷身边的李楷洛道:“李将军,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楷洛看了一眼薛讷,薛讷朝李楷洛微微颌首。
李楷洛随着海叔来到一边,海叔道:“李将军,姑爷让我专门嘱咐你,让你多注意前军的动态,若前军溃败,你什么都不用管,只须保着大都督安全退到潞州团练大营便可。姑爷说了,冷陉一战的悲剧不能再重演了,主帅若再次被俘,大唐与陛下都将会颜面无存。”
李楷洛神色凝重,他对海叔道:“请转告定国公,李某就算豁出这条性命,也会保得大都督周全的!”
望着海叔远去的身影,薛讷扭头问道:“他给你说什么了,如此神秘兮兮的?”
李楷洛不敢隐瞒,将定国公的嘱咐一五一十道来。
薛讷听罢,不由皱眉:“定国公也有点太小心了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