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江从语掀开被子,下了床。
“没事。你帮我把那个捡起来。”叶子颂的腰又弯了几分,佝偻着身躯,靠在柜子上。
江从语不明所以,只依言迅速拾起金属小盒,递给他。
才瞅见叶子颂的样子,他紧闭着眼,眉头蹙着。
“你这是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呀?”见这副样子,教江从语心上一凉。
赶紧扶上他的胳膊。
“腰痛。药拿掉了,把你吵醒了。”叶子颂边说边挪动脚步,走到桌边,在椅子上坐了。
一手抚了额头,一手仍然扶在腰上,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叶子颂此刻的模样教江从语有些害怕。
在她心里,叶子颂就像一个永不曲折的存在,他像根铁棒,永远笔直,风吹不倒他,雨淋不坏他。
他这是得有多疼,才会这样。
“要不要去医院,我去叫老秦。”江从语作势要走。
叶子颂突然抬手,拽住江从语的手腕。
“这是老毛病,慢性的,不用去医院。”
“那怎么行,你这么痛,怎么受得了。”
叶子颂咧开唇,一个极其苦涩的笑,“你怎么知道我有多痛。”
你这么牛哄哄的人,疼到走不动道,想想就够了。
“我还是去叫老秦吧。”
叶子颂却不放手。“你真想做点什么的话,帮我擦药吧。”
将桌上的药膏递到江从语手中。
“怎,怎么擦。”
叶子颂哼笑一声,无奈道:“你擦护肤品怎么擦,这就怎么擦。”话说的有气无力。
叶子颂弓着背脊,掀起了衣服一角,等着。
而江从语却左右不顺手,比划来比划去,不知道怎么下手。
结果叶子颂干脆躺上了床,趴了,将腰凉出来。
江从语却只拿着药膏,还是不下手。
虽然她也是谈过恋爱的人,但那都只进步到牵牵小手,也会脸红的地步。
哪里碰过男人的身体。
暖色灯光打在叶子颂的身上,凉着的腰,线条劲瘦,皮肤十分净洁,颜色微微发红,许是刚才一直被摁着。
江从语脸上漾起一股燥热。
甩了甩头。
这贪了人家的财还要贪人家的色,太丧心病狂了。
叶子颂反过手,指出痛处。
话说的有气无力。
收了手,嘴里吸着凉气。
这吸凉气的声音,落进耳朵里。
江从语心一横,用指腹挑了一小块药膏,蹭向目标,一开始有些羞怯,但看到叶子颂侧在枕头上的脸后,便撒开了手。
一股淡淡的药味传开。
江从语在叶子颂的分咐上加入自己的经验,她用掌心将药膏均开,打着圈按摩,掌心便有了温度,这样药效会更好,她这样觉得,便这样做了。
也许是药起了作用,也许是叶子颂太累了,不多时叶子颂便就着那姿势睡着了。
见他睡着江从语疏了一口气,替他盖了被子。
掌心热热的,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温度,还是他的。
就算侧脸也无可挑剔。
大概这就叫鬓若刀裁吧,连发际线都这么好看的。
要死了,要死了。
江从语猛的转过脸,抬起手中的药膏仔细看。
不过这哪看得懂,也不知道哪国的文字,弯弯曲曲跟画花似的。
这叫江从语爱慕的容貌,却从未为叶子颂带来过半分的便利,他用时间、精力、智慧从最阴暗的道路走过,带着血和泪爬过最艰难的山峰,才成就了今日之他。
而他背后经历的这些,岂会不着痕迹,他的腰,他后脑上的几根白发,便是最好的证明。
江从语留了盏昏黄的夜灯,才再次爬上床,拿过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3点。
从她醒来到擦药不过半个时辰。
难道叶子颂一直工作到这个时辰吗。
昏黄的灯光里,叶子颂趴在那一侧,一动不动,睡的十分深沉。
江从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是要用这一声叹息,叹尽叶子颂的辛劳。
*
夜里3点叶子颂睡着,江从语却再也睡不着,辗转反侧,直至凌晨5点才又进入梦乡。
清晨的一缕清白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溢进房间,江从语翻了个身,被这一股光线叫醒。
屋外是滴滴答答的雨滴声。
江从语慢悠悠的坐起身来,却发现身侧还躺着个人。
这样的情况是从未发生过的。
叶子颂通常起的很早,实际上早晨她从未在房间里见过叶子颂。
才又想起昨晚的事,才发现这个没有早早便起床的人脸上的异样。
“你的腰还痛吗?”
叶子颂睁开眼睛,像是刚才江从语起身的动静他根本没有察觉一般。
“你收拾好,帮我叫老秦过来。”叶子颂声音低沉,有气无力。
江从语拧着眉看着他。
还以为擦了药就没事,怎么会这样的。
却也听分咐的赶紧将自己收拾好,出了屋。
一会儿便带着老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