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叶子颂独自在书房看文件,直看的忘了时间,反映过来已过了2点。他已经在这方坐了三个时辰,而这整整的三个时辰中,他未曾挪动过分毫。
窗外下着小雨,空气凉飕飕的。
叶子颂合上文件,起身。
腰上一股刺痛袭来。
他打直了腰,刺痛成了整片的巨痛。
他的腰是积劳成疾的结果:腰肌劳损。
一遇天气变化,或受了凉便会复发。
医生建议:作理疗,做上几个疗程,注意休息、保养得当便可康复。
而疗程得做几次,在一、两个月内,每日花上一两个时辰。
而他叶子颂最缺的那便是时间。
索兴以往疼的还能承受,便对医生的建议置若罔闻。
发作时擦点从泰国带回来的药膏缓解缓解便了。
却想不到这次药膏也不灵了。
老秦将叶子颂的私人医师请了来,注射了镇痛药物,叶子颂才逐渐回复了精神。
医生是个30岁年纪的男人,带了个金丝眼镜,一股笑意挂在嘴边。
这房间里人不少,总裁大人病了,还敢有如此表情的怕就只有这医生了。
“子颂,你还这么年轻,身体要自己爱惜呀。我可不是危言耸听,要是照你这么继续下去,你就是有九条命那也不够造。”
他是叶子颂的中学同学,少时关系极佳,只是后来叶子颂去了德国,而他去了美国。
后来,又逐渐建立联系,医生便也成了叶子颂唯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叶子颂露出一个苦笑。
缓缓道:“说吧,怎么办。我配合。”
国外的产业已经妥善处理,叶氏的事也越来越顺,他好像终于有时间了。
“还能怎么办,理疗。需要花很多时间。”医生环抱起手臂。
先将叶子颂最不能接受的条件提了。
“行吧。”
叶子颂答的爽快,医生诧异。“你丢得下工作啦?”
“不是说性命交关吗。”叶子颂咧唇,给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怪相。
医生摇了摇头,撑了撑鼻梁上的眼镜,“我还以为在你这儿生命诚可贵,事业价更高呢。”
叶子颂服了消炎止痛、抗炎的药物,注射了一次皮质类固醇,算是止住了疼痛。
经与医生商议,制定了最适合的治疗方案。
在家里安设理疗仪器,叶子颂在家里接受治疗。
这样一来什么也不耽搁,因为他可以躺在床上工作。
医生捂额。
*
叶子颂病倒的第一天,老实的接受了医生的建议,只签了几个紧急文件,便硬是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而第二天,宽大的房间突然变得如同闹市,再没了江从语的立锥之地。
叶子颂将病房、办公室搬到了房间,江从语便搬般到了客房。
江从语偶尔被叶夫人派去给叶子颂送点水果、营养汤,但也很快出了房间。
“到底行不行,不行给我换人。”伤疤还未好,就忘了痛的叶子颂将一份文件扔到了床尾。
他斜靠在枕头上,枕头支撑着腰。
助理赶紧拾起。
“总裁,如果再加快进度,恐怕”
“恐怕什么,恐怕他们还不够漫不经心?”叶子颂大有火冒三丈之势,“多少事情,你们有多少事情毁在漫不经心上。”
助理只能答是,连尽量二字都不敢说出口。
老秦小心的递上下一份报告,叶子颂接了。
老秦关切的将叶子颂刚才动怒蹭歪掉的枕头理了理。
江从语端着碗汤站在门口,看着一屋子的人,听着叶子颂发怒的声音。
叶子颂阅览完一份,签了字,又是一份,连眼睛也不曾抬起过。
而其它人也没注意到江从语的存在。
只是将文件一份一份递向叶子颂,又一份一份接到手里,放进一个文件箱。
叶子颂就像一台流水线上的机器,不断的劳作。
丝毫不作停顿。
江从语没有进去,是因为她上一次送来的汤还放在先前叶子颂叫她放的位置,分毫未动。
江从语看了看手上逐渐冷去的汤,心也变得凉凉的。
以前她以为叶子颂是靠旁人无法企及的智慧获得的地位、财富,而现在她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他就是一台不眠不休的机器。
叶妈妈、叶子辰、她江从语,乃至家里的这些人,公司里那么多的人,哪一个不是靠着他运转后、他运筹帷幄后,获取了利益,再从中分得属于自己付出劳动应得的那一份。
保姆病了可以请假,助理病了其它人可以顶上,而叶子颂病了向谁请假,谁来顶上。
他有一份未签字通过的文件,到下面就有一个项目正在停滞不前。
而他要签下的那三个字,又承载着何等份量,他又岂能不面面俱到、事无巨细、一一过目。
“项目进度已至95%,这是最后一次请款,按照合同约定,从今天起三个工作日内付款。”老秦手上托着一份文件,尽量递到叶子颂眼前。
“批。”
老秦拿了笔,叶子颂落下名字。
“这项保证金已到期,您看这个是?”老秦另拿了一份。
“这个可缓,推到下个月。”
老秦便将这份报告收到别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人,偏偏要靠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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