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归心疼的将她拉起,安抚的拍着她僵硬的脊背,“都坐下,把话说清楚,宋梓,给他们看看。”
伤的最重的,其实是白芷,本就受了极重的内伤,又让阿蚌用足了力拍了一剑,难怪会吐血,久久难以起身了。
她的伤宋梓治不了,只能由阿蚌带到屏风后疗伤,为了以防万一,卫子鸢也跟了进去。
刘婉兮和石头外伤严重,一个伤在脸上,长长的一道从右边眼角蔓延到下颌,狰狞又可怖,另一个除了脸,身上也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不知搁置了多久,有的地方都隐隐发黑了。
“旧伤添新伤,完全好需要时间。”
宋梓拿了跌打损伤的药在石头身上用力按揉,运了内力让药可以完全渗透进去,他看了眼唐如珠站在窗前的背影,咽下了刘婉兮的情况。
疤痕可以去掉,但要完全消除是不可能了,即便新肉长出来,也会留下淡淡的痕迹,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这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刘清扬也知事情的严重性,乖觉的握着刘婉兮的手,盯着她的伤口一言不发,眼睛又酸又涩却不敢眨,他怕一哭就再也停不下,他怕姐姐看到会伤心。
虽然从小到大,家里人都惯着他,他也没少欺负姐姐,可越来越大之后,更多时候都是在开玩笑,起码的道理他心里明镜一样。
姐姐是他的家人,就算是欺负,也只能由他欺负,其他任何人都不行,看到她脸上的疤痕,又如何能不伤心。
刘婉兮垂眸,笑着拍拍他的脑袋,扯的脸上的伤疼的厉害,她皱皱眉头,咬牙忍了过去,也没让他放手,直接牵着他走到唐如珠身边。
“想说了?”
唐如珠低沉开口,并未回头看一眼,她怕按捺不住体内的暴戾因子,出了这样的事,最难受的就是婉兮,不能再被她吓到。
“是。”
刘婉兮已经平静下来,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大事小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幽州有明珠阁和凤凰山守着,本是一派祥和,大舅作为一方父母官,已经逐渐融入到百姓的生活,经常和他们一起下地干农活,说说笑笑,性情也开朗了不少,不再像之前一样古板了,百姓们也都打心眼里喜欢他。
舅母和母亲主要负责府衙内部的事,只要不出意外,她们都是温和的不能再温和的人,即便再生气,都说不出一句粗话,女人小孩的都很喜欢往府衙里跑,找她们说说话,请教绣功。
“直到有一天。”说到这,刘婉兮喉头发紧,眼眶也跟着湿润了,“父亲、母亲和姑母都相继病倒了,事关重大,不能让外人知道,我悄悄请了在当地很出名的老大夫过府问诊,哪来的什么病啊,分明是中毒。”
唐如珠心头一颤,神经再次紧绷,母亲身体尚未恢复,若再中毒……她不敢想,也不敢再往下听。
燕无归揽住她的肩膀,另只手从她身前穿过,轻声安慰,“不会有事的。”
“是,大夫来的及时,暂时控制了他们体内的毒素。”刘婉兮的话,相当于给唐如珠吃了颗定心丸。